这个花是江棠临时决定买的, 下飞机之后在网上急忙找了家急忙下的单,怕来不及送到,尺寸没注意, 也没和店家好好聊。
这么大一个花束江棠自己也是没想到的,这得多沉重的爱啊。
姜宜漾抱着花,几乎把她的上半身全遮住了, 这个人还在笑,搞得江棠也好想笑。
“还给我买了什么?”姜宜漾抚摸完花瓣, 偏头瞥了眼江棠放在沙发上的浅绿色小袋子。
到这个时候了, 江棠还在那莫名其妙地嘴硬:“你怎么知道是给你买的。”
姜宜漾才不理她,手就伸了过去:“给我。”
江棠笑了一下, 怪怪转身把袋子拿了过来:“看你几百年不换耳钉,就给你买几副备用的。”
江棠也想着这一趟总不能空着手来吧,而且礼物也不嫌多,所以她带了五对, 还有一条她觉得特别适合姜宜漾的项链,还有手链……
为什么说是带呢,她早就买好了。
不止耳钉项链和手链,还有一个……
“这是什么?”姜宜漾把花放在桌上, 从里头把一个环拿了出来。
哦不对, 说是环对她不太礼貌,它的学名叫。
“脚链吧。”
姜宜漾晃了一下, 听塑料袋里叮的一声。
姜宜漾挑了挑眉:“会响?”
江棠呃了声:“是的。”
她买的时候没想太多的,只是觉得姜宜漾的脚很好看, 还因为耳钉项链手链都买了, 索性就一起挑了个这个。
环上面有两个活动的金属圈, 圈下面有很可爱的装饰品, 但是她昨天晚上装盒的时候,才恍悟这个东西是会碰撞会响的,然后她再想象了一下姜宜漾光脚戴这个。
有点微妙。
“这怎么戴?”姜宜漾发出了疑惑,又晃了一下,带着笑问江棠:“啊?”
姜宜漾仿佛问的不是问题本身,江棠顿了一下,胡说八道:“这是收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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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里的东西大小姐稍稍阅了一眼,就把它们都收起来了,不知道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谢谢。”姜宜漾说。
姜宜漾左手拿着袋子,右手拿着花,一点不让江棠帮忙,还对江棠说:“行李箱你就自己推吧。”
江棠笑了一下:“怎么这么客气。”
姜宜漾说:“不是客气。”
她转了个头,一句话不当着江棠的面飘了过来:“现在不一样了。”
江棠赶紧捏住了自己的脸,告诉自己现在人山人海,请把笑憋住。
姜宜漾拿着两个东西轻松下台阶,江棠拎着行李箱铿铿锵锵。
她才把箱子稳当放好,那边突然一阵起哄,靠着她们俩过来了。
“哇!!!”
“好大的花啊!”
“姜老师!”
江棠转头看,约莫七八个女生推着走着从门那边过来了。
姜宜漾轻声解释:“这次我带的小朋友。”
说是小朋友倒也正确,一群人看起来高中生的样子,稚嫩青春的很。
看来她们和姜宜漾相处不错,推推搡搡过来后,又阴阳怪气地问:“姜老师,这个是谁啊?”
姜老师转头看了江棠一眼:“我外甥女。”
江棠哧地一声笑了。
明显这些学生不太转换得过来外甥女是个什么关系,索性江棠就补一句:“你们的姜老师是我小姨。”
大家:“哦~”
有人懂事道:“这么年轻的小姨啊。”
有人不懂事道:“这么老的外甥女啊。”
还有人说:“外甥女又是花又是礼物,好有心啊。”
姜宜漾转 头,拿花束点了两下江棠的肩:“好有心啊。”
江棠:“小姨客气了。”
这会儿厅里已经散了不少人,但还是有一些刚出现的被她们这么大束的花吸引。
要说姜宜漾就是姜宜漾吧,她拿着花就特别自然,看着也特别正常,莫名的连着保安的表情都特别欣慰。
大家一起走了几步,姜宜漾把小朋友们喊住:“不去楼上吃饭了。”
前面一群人闻声转头。
姜宜漾又说:“我们出去吃,我请客。”
小朋友们瞬间欢呼起来,啊啊啊地乱叫。
有个较高的女生问:“姜老师怎么突然请我们吃饭啊。”
她说完还瞥了一下江棠。
姜宜漾往江棠那儿点了点头:“她来了。”
江棠补充:“你们托我的福。”
姜宜漾问:“大家想吃什么。”
仿佛能去外面吃饭大家就已经很开心了,这么多人,竟然没一个人给建议,嘴里都是“都可以”,“随便”,“都行”。
也有人说:“姜老师问问你外甥女呗。”
于是姜宜漾问江棠:“外甥女想吃什么?”
江棠问大家:“想吃牛排吗?”
大家显然可以,江棠说了就定了,欢欢喜喜地喊着耶吃牛排吃牛排。
她们的酒店就在楼上,姜宜漾让大家在门口等她,她把手上的东西放上楼再下来。
这么一下,很容易她们两人就有独处的时间。
二楼是餐厅,据小朋友们说是自助快餐的地方,再往上几层是饭店,再再往上就是住宿区。
到了六楼,电梯就只剩两个人了。
江棠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毛病,想了人家一天,现在人就在眼前,她总觉得很不真实。
姜宜漾的房间在十楼,关上电梯后,江棠才发觉,自己站的位置稍靠后了一点。
好像很多次都是这样,不知不觉的,她就站在姜宜漾身后了,不过这样有个很大的好处,她可以肆无忌惮看美女。
不得不说,虽然姜宜漾表现的吧,就那么回事,但江棠明显能感觉到,她心情很好。
你看这个人,现在手上抱着江棠送的花,拎着江棠送的礼物,江棠看着瞧着,心底特别的舒服。
很快,电梯叮的一声到了,姜宜漾转头看江棠,江棠收回视线才发觉,自己刚才盯着姜宜漾的手看。
不知道姜宜漾想了什么,出去后她直接把礼物盒子放在了江棠的行李箱上,然后后退一小步,和江棠并肩,对江棠伸出手。
江棠当然知道什么意思,她笑了笑,把姜宜漾的手握住,还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走了几步,姜宜漾突然笑了起来。
江棠没有理她。
姜宜漾更笑了:“怎么牵个手也脸红。”
江棠话说的很硬,还大步一跨走在了前面:“我皮薄不行吗?”
姜宜漾在江棠口袋里,轻轻挠了一下江棠的手心。
好麻啊。
“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姜宜漾突然说这个:“你说你也姓jiang。”
姜宜漾继续道:“你应该不记得了,”她说:“那时我说我们是不一样的jiang,你就把手伸过来,让我在你手上写我的姓。”
江棠转头看了眼姜宜漾,手心也瞬间麻了起来,仿佛那时姜宜漾在她手心上写字的感觉又重来了一遍。
江棠:“怎么突然说起这件事。”
姜宜漾摇头:“就是想起来了而已。”
江棠开玩笑:“记得这么深,怕不是那时候就……”
江棠没有说完,也没想说完。
但姜宜漾却接她的话了:“是啊。”
江棠低头偷偷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