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远的距离他也能听见人说话，但当时离得实在有些远，而且是隔着好几个楼层，魔术师并没有听见什么。

洛一然不理魔术师的询问，他喊了一声阿特尔然后提醒人将连衣帽的帽子戴上。

阿特尔低着头跟在魔术师身后上车，两人一直向前，然后坐在了大巴车最后边，阿特尔不抬头，他问：“我不用戴面具什么的吗？”

“戴面具反而显眼，你就这样戴着帽子就行……”人偶顿了下，然后抬了下食指，魔术师便从衣服暗兜里拿出了一副墨镜。

人偶说：”你戴上吧。”

标志性的金发和蓝眸遮住，再加上阿特尔并没有那种独特的气质，于是就毫不显眼了。

遮住引以为傲的脸庞阿特尔并不高兴，但他忍了。

大巴车发动，速度不算快的从街道穿过，洛一然虽然记得地图，但是还是一直注意着外边。

他记得去往海底世界的路上会经过一小段下层人居住的区域。

果然，十几分钟后，洛一然看到了低矮的楼房和杂乱无章的街道。

这里房租拥挤，地面堆放着一个又一个垃圾堆，人人低着头前行，偶尔抬起来的眼神都是空洞迷茫的。

剩下不少玩家都不知道光鲜亮丽的水城还有低迷混乱的地方，于是都皱着眉看向外边。

司机突然开口：“没必要同情他们，你们外乡人不知道，这些人都是做过坏事的。”

“我们水城监狱只关犯罪者和试图伤害人鱼的人，而监狱的犯罪者仅指杀人犯。”

司机司空见惯，他随意看了眼边上的下层人，然后直接开过这个区域：“但是下层区的人都是社会蛀虫，他们要么是犯下没有杀人的其他罪过，要么就是对社会无用。”

“垃圾一样的一群人。”

何青青宛如膝盖中了一箭，她讪讪一笑：“还好我这个死宅不在这生活。”不然很有可能也成为了垃圾。

司机哈哈大笑，只当何青青在开玩笑，毕竟他认知里这些人都是工作闲暇之余来休假的。

洛一然对司机的话没什么反应，毕竟这些情况是他知晓的，但车开过下层区时他操纵魔术师打开窗户往后看了眼——

下层区啊。风吹起他头发和衣服，猎猎风声巨大，洛一然对那些抬头看着大巴车的人们露出了个笑容。

到达海底世界刚好十点，老板的跑车正停在门口，一个蓝衣的工作人员带着口罩正等着他们，他的身侧竖着一块立牌，上写“今日停营”。

下车的几人看着立牌都愣住了。

工作人员迎上来，他眼睛弯起：“欢迎光临。”

维亚指了下边上的立牌。

工作人员笑着解释：“停营是因为在装修，但是其实今天已经提前装修好了，明天就可以正式营业。”

“那要不我们明天再来？”

听到工作人员的话关程就想走了。

停营意味着这个海底世界现在就没有其他游客，就他们参观跟昨晚就他们住酒店有什么区别？

危险两个大字都快实体出现在这个门前了。

“不行。”工作人员笑容消失，他瞳孔可能是因为背光所以显得很暗：“已经报名就必须进去。”

“……”

关程被镇了下，他结巴：“好、好……进去……”

工作人员又露出微笑，他侧过身：“那么欢迎大家来到海底世界，同时请大家遵守海底世界唯一一条规则，进去之后——”

“绝不能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