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吗？”程方芳见这男人有趣, 离开前还小小声问一句。

问完后，还好整以暇的等着回应呢，被板着俊脸的余排长瞪眼, 挥手打发了。

……

三个月一过，女兵们便开始考试, 有文考——思想政治方面的；有武考——几个基本动作, 加打靶。

综合结果一出来, 48名女兵，送走了40名，包括大块头和白胖子。

剩下的8名女兵，包括程晓耐和程方芳……

“你你你？……是不是有什么关系？”白胖子当面就问上了。

“唉, 留下有什么好的，还要加重训练，我还想去卫生所呢……”程方芳是真的不大想接着训练，能躺赢干嘛要奋斗啊, 正如程方年之前那个知青对象, 见程方年拿不出一百块彩礼，转眼便搭上了大队长那个老实巴交的侄子, 换来了一个民办老师的活儿。

“训练是挺辛苦的, 可留下提干比较容易, 加油！”白胖子没有嫉妒程方芳，知道她只想过得轻松些, 可正在创立女兵，机会多多……自己是想吃好的, 被分去后勤食堂正正好。

“加油！”程方芳坐在双杆上，有气无力的应了句。

“想想提干后的津贴补助吧。”白胖子没好气的翻白眼，她只想当三年义务兵就回家嫁人, 再找个食堂或饭店的工作，人生圆满！

训练，再也不想了。

“哦。”程方芳不为所动，程家父母想要她的津贴，还有程大哥也疯狂暗示她……

正在这时，余排长在十几米外向她们招手，道：“程方芳来一下。”

“是。”程方芳机灵的跳下双杆，小跑着上前，用眼神暗示他说。

“咳，没别的事，就是想说，你很有潜力，加油！”对着眼前正仰望自己的女同志，余排长别开了眸，装做一本正经的道。

程方芳知道他是没话找话，也小小声的问：“约吗？”

“……加油！”余排长只留下一声，便大踏步离开。

“你们说什么呢？有情况哦。”白胖子见余排长走了，才走过来，狐疑的问道。

“我见他长得俊，就问他有没有对象？”程方芳半真半假的道。

“哦，有眼光啊，他父母都在京城军区呢。”白胖子消息很灵通。

接着，又聊了别的话题，她们才别过，反正都在同一个军营，休息日可以约嘛。

等四十名女兵离开，程方芳她们也换去了余排长边上的小房间。

像酒店标间，两张单人床，两张带抽屉的办公桌，两张靠背椅。

这一回，程方芳和程晓耐一间，她们从六岁起就是睡一间屋，向来各干各的。

说起平胸，程晓耐才是，她就直接套上军绿色的背心，也不会晃动不会下垂，就有点外扩。

而程方芳是在里头穿了自制的运动内衣，如此才不会晃动；而白胖子便是在里头穿上两件内衣也不行。

接下去，没出程方芳所料，立马跟着男兵一起训练，是加强版的训练，如跑过独木桥，如翻越障碍物，如雨水中爬行，如射击移动靶，等等。

当然，政治课接着上。

如此加强版训练了三个月，到了1974年春，又开始了环岛，这一回是六天五夜的拉链；三个月后，又改成了五天四夜的拉链；到了半年后，又改成了四天三夜的拉链……

这个休息日，程方芳和余排长一起请假外出。

“早就瞧出你是有潜力的……”余排长与程方芳隔着一人的距离，快步在出行的道路。

对，步行。

岛上荒凉，没有公交。

而，军营内几辆大军卡和小越野，都是宝贝，除了后勤外出采购，是不让人使用的。

“谢谢你了……”程方芳嘴上应着，心下暗忖着：三门冰箱内的食物当真有奇效了吗？她能跟上另外七名战友的训练，而不吃力。

“今天有集会……”余骅在努力找话题。

“拉我一把。”程方芳却不想说废话，伸出白皙小巧的手心。

余骅四下张望，见没人，才不大自然的牵住，大白天的，还是头一次呢。

程方芳抿嘴笑了。

余骅几乎是拖着程方芳到目的地。

这个供销社跟程家村的差不多……村民的居住条件比军营差得多，十有八、九还是茅草顶子。

台风一过，这顶子瞬间不见。

“这里的百姓有抗台经验，有集中避难所……”处久了，余骅一眼便能瞧出这妞子在想什么？

“嗯。”这个年头，真苦真难啊。

“要什么？我给你买……”虽然没有打恋爱报告，可手也牵了，嘴也亲了，胸也摸了，自然是自己对象了。

“扯块纯棉布吧。”胸罩和内裤都得换了，都已经变形了，扔是不能扔的，大不了穿着睡觉，还有来了大姨妈时穿，脏了洗不掉时还可以当抹布。

“没有。只有土布……”这年头的营业员都是那么傲气……

“土布行不？”余骅小声询问程方芳。

程方芳摇头，漂亮杏眸在那几件纯棉、白色、无袖、短恤上打转，觉得用一件可以改成一套（内裤+运动内衣）。

“要几件？”余骅家庭成员简单，自己的津贴自己收着，总之一句话：不差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