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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修)

春喜久等不到回应,只好悄悄抬头看向少年。

这一看却有些怔愣。

此时江上已入夜,画舫内烛火盈盈,并不如何明亮,却足以清晰地勾勒出眼前迷离惑人的画卷。

少年未曾束起的墨发蜿蜒垂落,沿着上好的黄花梨木榻往下沉沉地坠,乌玉一般,一如那双上挑的眼,总是笼着雾似的,不过看一眼,就像要被吸了进去。

以至于根本分不出心神去细看少年的五官。

春喜禁不住面上微红,浑浑噩噩地想着,不知觉视线一转,痴迷的目光落在那双手上。

就见几根糯白的手指拽着锦被的一角,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揪来扯去,没一会儿又很是孩子气地捏着那个尖尖的被角晃来晃去,淘气极了。

她其实是想微笑的,少年的举止让她心里又软又热。

可不知为何,这般看久了,春喜竟觉得心尖开始发紧,仿佛唯恐榻上少年那过于脆弱的指节,如同早春枝头堆砌的落雪,一用力便散了……

大约是真的受了迷惑,鬼使神差地,春喜往前凑了凑……

然后……嗅到了一股隐隐约约的冷香,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大约是初冬的雪,又或者秋夜的霜露,混杂着一点点血的腥甜味道,很是捉摸不透。

想起先前听过的坊间对公子的评价……先国师之后,当世第一颜如玉,风姿才貌举世无双,公认的占星之子。

这样的少年与星辰做伴,身上好闻,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有些旖旎隐秘的思绪逐渐飘得有些远,少女眼中露出向往的神色。

她越靠越近,

近得一伸手就能摸到榻上的少年,直到……

案上的烛台忽然发出“啪”得一声响。

紧接着,“啪啪啪”又是连着好几下,突兀又急促。

馥橙闻声醒过神来,撩了撩眼皮,自顾自端起小几上的茶杯漱口,将口中的血腥味去了。

末了他将杯子放回去,抬眼见春喜依旧神游天外,眸色便不可见地淡了下来,安静地转头去看另一边。

不远处的桌案上多了几块脏兮兮湿漉漉的石头,正落在烛台旁边,突兀滑稽得很。

而原本新换上的窗纱再次被人戳破了几个洞,一如过去几日,明目张胆……

这让馥橙想起了他的第一世,还没转世变成被子妖的时候,偶尔会遇到一些喜欢欺负他的顽劣儿童,故意拿着沾泥巴的石子往他坐着的轮椅上丢,一颗一颗砸到他身上,边砸还边盯着他的脸猛瞧。

馥橙微微蹙起眉,收回了视线。

他知道这些石头属于谁,也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故意惊扰他……连着小半个月,无处不在的窥探目光,粘腻又恶心,每到夜里就会出现,像是期待他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狗太子为了全方位pua击溃他的人格和尊严,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不过也罢,这也是个可以利用的机会。

馥橙不耐地垂下眼,随手抓起榻上的一个小摆件扔了出去,正正砸在屏风上,发出哐啷一声响。

少年突然发起了脾气,春喜被惊得回过神,忙去看馥橙的脸色。

就见眉目昳丽如画的少年神色寡淡,睨过来的双眸寂凉如秋夜。

他的声色很柔,又带着少年变声时独有的沙哑,很慢地开了口:“让外面的人滚,把果茶拿来。”

“啊……是,公子,奴婢这就去!”春喜被看得心慌,下意识退了几步,扭头快步往外走。

她抬眸紧紧盯着房间的角落,那里有个小小的窗户,半透的窗纱上此刻正投下一道陌生的阴影,仿佛正隔窗同她相望。

春喜不自觉地攥紧了手帕,身子止不住地微颤,只觉整个后背都有些发冷。

等到出了房间,见到外头门口静默站着的两名御前侍卫,她才深吸了口气冷静下来,笑道:

“侍卫大哥,公子夜里觉浅,容易被惊醒,你们二人还是往前头去守着吧?”

这话一出,那两人便似笑非笑地看了春喜一眼,其中领头的道:“春喜姑娘,我二人奉太子爷之令,全天贴身保护公子安全,可不能说走就走的。”

“贴身”二字明显是特意强调。

春喜听了面上一白,道:“可你们总闹出些声音,公子如何安睡?”

“姑娘!”另一个侍卫忽然提高声音道:“你可搞清楚,太子有令,谁都不许碰馥小少爷一下,馥小少爷想要什么,你就得听他调令,不得违抗,若不是你刚才……我们也不会随便出手惊扰,你说是也不是?”

这话一出,本来就有些旖旎心思的春喜顿时打了个冷颤,脑子里止不住地想起今日太子来时那警告的威吓,一时间整个人都清醒了,忙不迭地低头福了福身,道:

“是奴婢无状,还请两位大人有大量

,原谅则个。春喜定不会再犯。”

那两侍卫见她懂了,不由对视一眼,露出满意的神色,挥挥手继续回去站岗。

身形较矮的侍卫本是大喇喇地继续站回窗下,让自己的影子完全落到窗纱上,才站立不动。

可没等他回过头继续往屋内偷看,那较高的侍卫便一把将他拽到了角落里,按着他的肩道:

“收敛些,别惹那位发脾气了,小心气出个好歹,太子那边不好交代,到时你我吃不了兜着走。”

“可这不是太子爷吩咐的吗?让别把这位当贵人,免得恃宠而骄。”矮侍卫不服气。

高侍卫顿时拍了下他的头,怒道:“太子爷驭人的手段是你能说的?让你收敛就收敛!少废话!”

矮侍卫一时有些失望,不甘心地回头看了看,口中含糊嘀咕了两句“看看怎么了”“一个男人长那么美”“还不是床.上伺候太子的”之类的荤话,到底没敢再放肆,老实站得隐蔽了一些,没再露出行迹。

春喜没习过武,听不到这一茬,加上她自己心中有鬼,低着头就快步回去了。

在没来得及上报馥橙的病情之前,她到底不敢忤逆太子的话,亲自去取了果茶,带回来给馥橙喝。

“公子,那两位侍卫已经走了。这果茶……对您身子不好,不要喝多了。”

馥橙点了下头,接过杯子慢慢喝着。

果茶温热清甜,很快就去除了口中的苦意。

馥橙是不信侍卫走了的,那两个人几乎每夜都会开窗盯着他瞧,恶心巴拉的。

不过正因为是太子的走狗,他们只会听太子的话,一边偷窥视/奸他,想以此折辱他让他认命,一边又顾忌他的真实身份,不得不满足馥橙的一切要求。

正好拿来利用。

横竖这身子活不了多久,吃什么喝什么都阻止不了他的死,还不如先满足自己。

至于春喜……这丫头还不知道是谁派来的,不可信。

馥橙极慢地喝完了一杯果茶,才惫懒地靠回了枕头上,耷拉着眼皮沉思。

少年风姿昳丽,即便郁郁寡欢没半点精神气,依旧令人神往。

春喜有了刚刚的教训,不敢再看,只笑着将博古架上那套绿松石摆件取了过来,让少年把玩。

馥橙对这套摆件还挺喜欢的,昨日拿到手就玩了很久,这会儿捏到手里,摸着沁凉的绿松石,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

春喜见状,忆起今日清晨太子嘱咐她必须要说的话,便借着这个机会道:

“公子,这绿松石摆件,是太子爷让人送来的东西。

说是俞寒洲大人寻了许久,随后太子和俞大人同时在拍卖会遇到了这套摆件,都拍到天价了,没想到太子竞拍略胜一筹便拿下了。

前儿个太子爷听说您睡不好想解闷,二话不说就送了来,太子对您是真的好。

俞相财力也和太子不相上下,跟着他的人想来也不会吃什么苦……”

馥橙闻言,抬眼瞥了下春喜忐忑的神色,又垂眸看了看精致的摆件,想了想,丢到一边。

不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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