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鸡瞪着苏见青,抬起尖锐的喙部狠狠啄向她的手。
——公鸡也是有尊严的!
还挺记仇。
仿佛预料它会报仇的苏见青闪电般避开大公鸡的尖喙,解开它脚上已经褪色的毛线,并示意李海取下他那一头。
李海照做。
线甫一落地,失去韧性,化作无数纤维碎片。
“大师,我这样就没事了?”李海能感觉到之前那股如影随形的阴冷消失。
苏见青提醒:“七天内不要再去河边。”
“好的好的。”李海点头如捣蒜,别说是七天,这辈子都不去那条河了。
苏见青突然想到什么,认真对李海说:“大叔,我要收费的。”
昨天口头上提醒李海不要去河边,已经结了他帮她拎东西的因果。
“应该的应该的。”李海连连点头,收费他更安心,“您收多少?”
他忐忑地等着答案。
苏见青思索片刻:“五百吧,你把钱给村长爷爷。”
她转向刘建安,指着在跟自己下的臭黑蛋面面相觑的大公鸡道:
“村长爷爷,它沾了崇气,再养她对您身体不好。留在我这里,您要想它了,随时可以过来看它。”
“给什么钱,你留着就是,本来就打算下次去老二家杀了它带过去。”
大公鸡倏地抬头瞪向刘建安。
刘建安:“?”
他连忙后退两步。
苏见青还是让李海把钱转给了村长。
李海感恩戴德地离开了。
刘建安看苏见青脸色苍白,关切道:“青丫头,你没事吧?”
苏见青摇头,他终于找到机会忍不住问:“你怎么会这些的啊?”
“和一个老道士学了点皮毛。”她实话实说。
刘建安又问了几句,为青丫头高兴,好歹是门可以傍身的技术,学了没坏处。
村长离开之后,立刻联系儿子们说要去医院检查。
现在他知道青丫头是大师,先前让自己去检查,肯定有原因。
这一检查吓得不轻,肺上长了个小肿瘤。
还好发现得早,是良性,可以动手术去除。
医生说休养得好的话,问题不是很大。
*
折腾一通,苏见青精神消耗不少,把大公鸡交给鬼佣照料,回房间休息。
与此同时,坐飞机到M市、借了一位朋友车的傅时初,按照导航,一路自驾好几个小时抵达了安宁镇。
没在镇上找到能放心吃饭的餐馆,他便只在超市里买了点水和面包垫了垫。
随后继续按导航往五里村走。
顶流平时很少自己开车,几个小时下来,心情难免烦躁。
尤其去五里村的路又很颠。
他面无表情地握着方向盘,开始反思自己过来找苏见青的行为,是不是过于冲动。
但傅时初很快将这个念头狠狠按下。
——来都来了。
车转了个弯,前方土路中间蜷缩着一个女人,全身湿漉漉的,一动不动。
傅时初脚踩刹车,车身一抖,停了下来。
乡村不像城市到处有摄像头,傅时初戴上口罩和鸭舌帽,点开手机摄像,下车一边录一边走过去。
走近后看到女人掩在黑发中惨白的脸,紧闭双眼,不知是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