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中间,然后从里面取出两听啤酒,递了一听给沈重云。
沈重云垂眸看着,似乎是在纠结。
因为他不喝酒。
那件事过后,他再也没喝过酒。
江雨浓知道,但她没有收回手,一直那样举着。
片刻后,沈重云抬手接下了那听啤酒。
“呲”的一声,江雨浓率先打开。
随后又是一声,沈重云也开了手里的酒。
江雨浓没说话,拿着啤酒的手歪了歪。
沈重云见状,也歪了歪自己手里的。
两人碰了一下,随后纷纷仰头喝了一口。
三月了,但气温还是很低,而且晚上更凉。
江雨浓买的是常温啤酒,但这个天气一口没有温度的液体下肚,还是觉得寒得慌。
第一口喝完,沈重云觉得江雨浓应该要说些什么了。
但是她没有说话。
她不开口,沈重云也就没有主动开口。
几秒后,江雨浓的手又伸了过来,沈重云顿了一秒,再次迎上。
第二口,第三口,第四口……
一听,两听,三听……
在江雨浓递给沈重云第四听啤酒的时候,她终于开了口,嗓音带了些哑。
“沈重云。”
“嗯?”
“林雪浅要跟你求婚。”
沈重云侧头看向江雨浓,他不敢置信地重复了一遍,“她要跟我求婚?”
“是。”
这次江雨浓没有再跟沈重云碰杯,而是独自喝了一口。
“她说,她想跟你结婚。”
江雨浓看着远方,又一次红了眼眶。
这些年,
不止是这些年,是江雨浓出生这二十几年,除掉自己没有记忆的时候,剩下的岁月里,她很少因为什么事情触动眼泪。
因为她认为眼泪是脆弱的代表,她不能让它出现,也不允许它出现。
说这话的时候,刚刚饭桌对面的林雪浅,跟记忆中的林雪浅在江雨浓脑海里重合又分开。
她甚至觉得自己恍惚。
沈重云喝了进一半的酒,然后弓起后背垂下头,沉思了好一会儿,才缓慢吐出一句,“你说,我这样,会不会对不起她?”
“谁?”
“林雪浅。”
“哪个?”
“……两个……”
江雨浓没再说话,她其实觉得自己有点喝多了,毕竟她平时从来不喝酒。
但她还是昂头,喝完了手里的第四听啤酒。
“你上次跟我说,不会辜负她。”
“雨浓,我一定不会辜负她。”沈重云又一次郑重其事道:“而且我答应过她的,会好好活着。”
但江雨浓觉得不够,仅仅是不辜负,远远不够。
她咬紧后槽牙,唇线绷得很直。
手下有力,捏扁易拉罐后,把空瓶子放进袋子里,然后起身,背对着沈重云,几乎是意命令的口吻说:“沈重云,你最好给我爱上她。别因为辜负了一个林雪浅,就把愧疚给另外一个。”
说完,江雨浓走了,独留下沈重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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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重云就在研究院隔壁的华川大学附属医院工作,跟江雨浓可以说是一墙之隔。
但这么多年,两人从来没有联系过。
不是沈重云不想,而是江雨浓不让。
因为年少时的林雪浅,江雨浓恨沈重云,而且是恨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