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会有半大的小孩子从他房间前经过,大家都是这样伤痕累累,破破烂烂,脏兮兮的。
从窗户透进来的光暗下来后郁执意识到天黑了,看向对面还空着的床,他的舍友还没回来。
有哭声从外面响起。
他没有起身,太累了,太疼了。
“死了,小亮哥死了……”
“还有露姐姐,她们都被丢去,被丢去……”
“怎么会这样?明明从来没有过的。”
“好像是上面来了个大人物,特意送给他的表演。”
郁执定定望着对面的床铺,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他眼里只剩下一片没有希望的漆黑,他才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撑着身体扶着墙壁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出宿舍。
又下雨了,淅淅沥沥的。
他站定在被铁网围着的园子前,里面的几头老虎餍足的睡着,有一只老虎脑袋下还枕着一条人腿,整个场地血肉模糊,经过雨水的激打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郁执一动不动的盯着那条人腿,脚腕上缠着一块布条,和他缠手的布条是同样花色,是昨晚他亲手一分为二,分别缠在了自己手上和亮哥的脚腕上。
雨下了一整晚,14岁的郁执没再流出一滴眼泪。
“队长,你说我要不要去三角洲当佣兵锻炼锻炼然后再回来?”沈嘉一自从遇见郁执后真是太想进步了。
他没等到回答,仰头看去才发现郁哥在走神,阳光下他银色的长发和雪白的皮肤仿佛在发光,还保持着低头挠德宝下巴的动作,长发偶尔被风吹动,那一刻他在郁哥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悲悯的情绪。
一闪而过,恍惚错觉。
德宝舔了下郁执的手,郁执回神摸了摸德宝狗头,beta恢复清冷疏离对世界充满厌烦,没再继续陪德宝玩儿。
至于沈嘉一的那些问题,他的回答是:“三角洲雨水过多,被阳光照耀着长大的人不适合那里。”
他眯起眼望向太阳。
在阴暗潮湿中长大的人也不适应这份光明。
*
池砚西的健身房又改造了下,多出了拳击台还有一些训练设施。
一切都在为这一天做准备。
alpha提前半个小时就开始热身,beta准时准点出现。
池砚西听见声音兴奋回身:“你……”
剩下的话在看见沈嘉一这个拖油瓶时咽了回去,他应该找个理由把沈嘉一开除,比如刚刚他左脚先迈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