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思恩在浴缸里躺着,他的身体往下滑,耳朵里灌进去水,然后又没过头顶。
周景良把他捞起来,拿着蓬头对着他冲。
吴思恩眨动睫毛,上面都是沉甸甸的水珠。
周景良已经在浴室里又做了一轮,他拿了块巨大的浴巾把吴思恩裹住,用吹风机潦草地吹干头发。
吴思恩浑身无力地倚靠着他,眼泪又掉了下来,周景良无视他的眼泪,关掉吹风机,钳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扭过来,两个人的舌头又缠在一起。
吴思恩已经形成了下意识的反应,条件反射般地回吻他。
对此周景良还算满意,糟糕的心情终于短暂地得到缓解,连带着动作也温柔了许多。
他身上的浴巾又掉了下来,但是全屋都开着暖气,周景良也就没管,把他的腿架到腰上,抱进了自己的卧室。
吴思恩彻底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意识不到时间的流逝,分辨不出过去了多久。
周景良不在房间里。
他伸出手左右摸索了一下,理所应当地没有找到手机。
窗帘紧紧地拉着,房间里一点光都没有,他并没有兴致去拉开,而是下床想出去。
腿挪动的时候异常艰难,他掀开被子,大腿上到处都是手指留下的青痕,吴思恩微微侧身,看到了自己屁股上那道被皮带抽出的印子,忍不住一颤。
其实并没有那么疼痛,但是令人感到屈辱。
吴思恩浑身赤裸地下床,腿一软几乎跪坐到地上,他稍微缓了缓,从周景良的衣柜里找出一套居家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然后去开门,客厅很明亮干净,地毯也被换新。
房子里很空旷,阿姨和厨师都不在,周景良也不在。
桌子上有一杯水,吴思恩喉咙干渴得要命,走过去一饮而尽。
他在客厅里找了一圈,又去洗衣房,没有看到自己的衣服和手机。
最后,他走到门边去开门,没有打开。
吴思恩在房子里转了一整圈,另外一扇门也上了锁。
他一下子慌了,意识到周景良是故意把他锁在这里的。
吴思恩去开窗户,发现推不开。外面响起车子的声音,周景良回来了。
周景良拎着一袋东西推开门进来,看到吴思恩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他没有主动开口说话,把手上的黑色袋子放到地上,自顾自地换好鞋,把外套脱下,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问:“饿了吗?”
吴思恩没法配合他假装。
他面色依旧惨白:“我的手机呢?”
周景良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面包和黄油,又找出西红柿,开始做三明治。
吴思恩走到他面前说:“我想回家。”
周景良打开面包机,很快吐司被煎好,从面包机里弹跳出来。
他抽出刀,开始抹黄油。
吴思恩向前一步,抓住他的手。
周景良转头看他:“这里就是你的家。”
吴思恩再也没法粉饰太平,他松开手说:“这不是!我要回家!”
他说着转身就往门口走去,他拉了拉门没有打开,转头就去开窗,窗是很小的一扇通风窗,很高,吴思恩试图爬上去。
周景良砰一声放下刀,脸上依旧无比平静,走过去拿起玄关处的袋子,一阵丁零当啷的声音响起来,他从里面拿出来一串锁链。
锁链纤细,顶端的环上还用绒布包裹住了,是豹纹的花色,看起来是情趣用品。
吴思恩难以置信地看着周景良拿着它走过来。
吴思恩说:“你要做什么?”
周景良说:“这句话我应该问你。你为什么想走,是着急去找你的好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