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舞弊论处,直接逐出国子监内。”徐京何还没开口,魏青行便已经率先做出了处理。
满场哗然。
“施元夕此前的名次,莫非真的是舞弊得来的?”
“若是这样的话,只怕入学考试还有猫腻,还有便是她入学后的两次策论考试,又是谁在帮她?”
“……我觉得未必如此,此前查代考舞弊案这般严格,她若有问题,怎么不一并揪出来?”
“那纸条可是从她的随身物品里搜出来的,这还能是旁人栽赃她不成?”
众说纷纭中,羁押学子的官兵已经走到了施元夕的身侧。
施元夕神色沉着,缓声道:“学生并没有舞弊,此乃蓄意构陷,还请徐司业明察。”
魏青行讥笑:“每个被逮住的学生,都是如你这般辩解的,东西从你身上搜出来,你说不是就不是?”
“一连查出来了两个夹带小抄的,未免也有些过于巧合。”裴济西扫了他一眼:“魏大人便是要定罪,也该查清真相才是。”
“事实就摆在了面前,你还要如何查清?”
那边,从施元夕身上搜出来的小抄,已经送到了徐京何的跟前。
徐京何接过了写得密密麻麻的纸条,轻声道:“去将施元夕的策论找过来。”
这是要对比笔迹。
此前查抄舞弊也是这个流程,所有的东西都要确认几遍。
学正听了,立即应承了下来,快速进了国子监内。
魏青行只冷眼看着他们折腾,半点没有担忧。
施元夕离得近,能清楚的看到他们面上的神色。
见到魏青行这般表现后,她心中便明了了。
此前她仿造魏青染的笔迹,让魏青染被清退出国子监,这次他们便也用仿造的笔迹,要治她弄假舞弊之罪。
用她的办法来对付她,还准备得如此周全。
徐京何还没发话,身侧的官兵并没有立即将她扣下。
她便上前一步道:“敢问徐司业,小抄上写的是何内容?”
“你自己写的小抄,如今反倒来问徐司业内容?”有个学正皱眉道。
徐京何道:“《业大河诗篇》。”
这是前朝诗篇,通篇有上千字,文章晦涩难懂,拗口不已,且生僻字极多,很难背诵。
在所有的默写篇章里,都算得上是难的。
底下的国子监学子,听到了小抄的内容后,皆觉得合理。
沐休假前,甲五级也曾讲过这篇文章,当时讲堂上还哀嚎一片。
眼下无数目光注视着,施元夕却格外镇定,她微顿了下,开口便道:“谓以大河悠悠,洭天横流,锵……业已成诗,故而成此文章。”
冬日冷阳下,她穿着较为单薄,在铺天盖地的指摘下,面不改色地将这拗口难背的《业大河诗篇》一字不漏地背诵了下来。
满场俱静。
裴济西的目光,穿过了在场所有人,落在了她的身上。
三年不见,她聪慧更胜当年。
“一字不差。”在她开口背诵后,邱学正就在旁边翻书核对,此刻直接开口道:“司业,此事确实奇怪,她都能完整地背诵下来,何必要写一封小抄,冒如此大的风险来舞弊?”
底下的学子也觉得邱学正所言有理。
李谓更是低声道:“这种多事之秋,能明确背诵出来全篇,是怎么都不可能去舞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