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之未落,其叶沃若”
于嗟鸠兮,无食桑葚
(桑叶未落之时,果实满满,你们这些斑鸠啊,不要将桑树上的果子全部吃掉。)
于嗟女兮,无与士耽!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
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年轻的姑娘们不要和我一样对男人动情,男人很容易就能从感情中脱离出来,而女人若想从情网中退出,可就难了!)”
竟未曾想这首诗歌的中断部分描写会立即直转而下,这是那故事中女子的感叹,这段又似感叹又似警告的话后,接下来描写的便是婚姻生活中的的艰难。
三岁为妇,靡室劳矣
……
言既遂矣,至于暴矣。
……
兄弟不知,咥其笑矣
寥寥几句话,便将女子在婚姻之中受到的苦楚描写干净,对家庭的操劳,随着年龄的增长容颜的不再,丈夫的冷落暴力,以及想要寻求娘家庇护,却反而被兄弟们嘲笑的那种无力,都一一展现。
“你……你是明白的?”扎基看着一直都清澈明静的眼神瞬间明了。
“阿姊,我都明白的,你身为过来人,对这首氓的感悟一定比我更深,并且你已经走到了桑叶未落之时,而我还在不见卿卿,泣涕涟涟之境。”
“你既然都明白,那你不怕吗?”扎基看着白浮不解,她在听了白浮所读的氓之后,心中赞叹南瞻部洲的诗歌,要知道西贺牛州可不会告诉女人们这些东西。
“我为何要怕?事实上,这首诗歌里的主人公已经告诉了我正确的答案。”白浮看着扎基,念出了氓的最后一段。
“从桑之未落,其叶沃若到最后的桑之落矣,其黄而陨,这位女子在这几十年之中可以说是付出了一切,但是她仍然有勇气破釜沉舟,做出了一个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决定,她要和丈夫离婚!”
白浮看着扎基道:“所有人读这篇诗歌的时候,都在嘲弄那女子脑子不清楚,以尔车来,以我贿迁,这诗歌里只写了男人将女子的嫁妆运回家,却未写男子给了女子什么聘礼,还有兄弟们嘲弄的神色,这就说明当初女子是倒贴钱嫁出去的,都在说女子活该。
但是我却看到了后半段,反是不思,亦已焉哉,她年轻时虽然冲动,但是在反思过后,却仍然有将痛苦剥离自身的勇气,君既无情我便休,君若有请我不负。
而这位女子之所以有勇气自己做出抉择,就是在这诗经开头的第一句话。氓之蚩蚩,抱布贸丝,这位女子会纺丝,会养活自己,所以她能为自己负责。”
“阿姊,我也一样。”
白浮看着扎基笑道:“所以我觉得阿姊也一样,毕竟咱们都是会“织布”的那个。”
“调皮。”
扎基轻笑一声,眉眼间的戾气完全消散了下去。
“所以,阿姊可能告诉我,你去了朱紫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回来就这幅模样。”白浮看着扎基一脸担忧,她与扎基一道回家后,就见她状态不对,过去了这么长时间还是这幅模样。
扎基嗤笑一声,这回不再隐瞒,道:“你不知道吧,我和观音尊者打了一架。”
白浮:“……”
“加巴索!”
扎基狠狠的呵斥一声,那藏语白浮没听明白,但直觉告诉她不是啥好词。
“那个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