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祁东,当真不太平。
待夜间躺下歇息的时候,少司君也自然而然地跟着上|床。
阿蛮从抗拒,到抗拒无果,再到彻底放弃,也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挣扎。
还是躺平来得快乐些。
不过少司君奇怪得很。
他要和阿蛮睡在一块,但也很少做些什么,顶多有些时候忍不住就抓着阿蛮舔舔,像那种不管不顾强上的行为却是少了许多。
若非有人刻意教导,或许不会有今日的楚王。有时候,阿蛮总觉得少司君的身上带着驯养的痕迹。
阿蛮半睁着眼,有些睡不着。
于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也就跟着浮现。
祁东最近风声鹤唳……十三那条暗线安分了许多……主人的夺储之心,疑似和异族的合作……
想得越多,人就越清醒。
“安静些。”
寂静的黑夜里突兀地冒出这句话,让阿蛮吓了一跳。他慢慢转过身去,凭借着稀薄的光亮,隐约看到一双也正在看他的眼睛。
“我没有说话。”
阿蛮为自己辩解。
“可阿蛮想得很吵。”窸窸窣窣的,是少司君的胳膊越过来的声音,“睡不着?”
阿蛮:“有一点。”
“在想什么?”
黑夜里,少司君的声音有点冷,也有些淡。只是现下不如白日那般看得清楚,反倒叫阿蛮更为放松。
“在想,有些时候大王的举止……有点奇怪……”阿蛮慢吞吞地说,他似乎是在思考,所以说话的速度也不快,“您说要坦诚,要暴露真实的自我……有时候不觉得做得,有些过吗?”
是了,阿蛮终于注意到那片沼泽。
当他过分凝视沼泽的时候,自然也会开始成为沼泽的一部分。
沼泽是凶恶的,嗜杀的。
可沼泽也是安静的,无声的。
它们无处不在,就在他的脚边翻涌,无时无刻在期待着将他彻底拖下去,或者在漫长的时间里,无声无息地将他溺死其中。
阿蛮在黑暗里,循着感觉摸上少司君的胸口,紧接着是他的喉咙。
哪怕是被触碰到了要害,那人仍是一动不动。
“若我现在要杀了你呢?”阿蛮低声自语,“以我的能力,或许不能够真的夺走大王的性命,可要将您重伤,还是足够的。”
“为何不能?”少司君覆上阿蛮的手,带动着他的掌心朝着自己喉咙施加力道,“扼杀是一种缓慢的方式,你可以感受到我的挣扎与痛苦,就像是温热的水流……”
阿蛮倏地要抽回手,可是少司君的力气大得很,将其牢牢囚在掌心。
阿蛮生怕真的伤到他,只能泄去力气。
“嘘,阿蛮从没有杀我之心。”少司君幽幽地说,“这样是不行的。”
阿蛮琢磨了下这语气,居然还有点不高兴。
“我不想杀你,这不应该是件好事吗?”阿蛮说这话的时候悄悄的,就像这是一个不能流露的秘密,连声音也无意识压低,“难道你希望我是一个……一个想要致你于死地的杀手?”
……不该再说下去了。
阿蛮在心里告诫着自己。
可如果理智有用,他现在就不该和少司君躺在一张床上。
于是那话就不由自主的,更加过分的倾泻。
“……大王不是最厌恶背叛吗?”
少司君松开手,在一片黑暗里灵活运用了力量的技巧,最终成功捕获一只阿蛮,将他拖到了自己的那床被子里。
少司君这边比阿蛮那边还要热乎些,被褥一卷,热气就都沉沉地压了下来,几乎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若阿蛮背弃,我也会将你捉回来……你更喜欢笼子,还是铁锁?”少司君含着阿蛮的耳朵,将那肉块细细碾压,丝毫不在乎这突兀的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