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的漂亮小脸蛋:“你这叫没事?”
眼睛都哭肿了,眼皮红红的,鼻间也是红红,嘴巴因为刚刚被咬狠了的原因,嘴唇微微肿起,直到现在还有淡淡的齿痕落在上面,看起来就是很好欺负的样子。
费勐盯着临沅初,竟是有点看痴了。
临沅初现在好像对人的视线很是敏感,见费勐眼神暗沉盯着他不说话,临沅初缩了缩肩膀,看起来有点慌乱的样子,他含着谢裴清喂给他的一瓣橘子,鼓着脸颊不敢吃了,对着费勐连声音都有点发抖:“你干嘛盯着我看呀。”
费勐也意识到了自己失态,他摸摸鼻子,有点尴尬地挪开视线:“你脸蛋脏死了。”
临沅初没有说话,只是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脸蛋。
费勐就这么看着临沅初胡乱抹着自己的脸蛋,像一只刚学会洗脸的小奶猫,不得章法,笨拙的很,非但没有把自己的脸蛋搞干净,反而还更脏了。
他有点无语,伸手又想去抹临沅初脸上的灰。
临沅初被费勐突然伸出的手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伸出两只胳膊挡在自己的脸前,整个人都紧张到缩成一小团,像是怕极了费勐。
费勐:“……”
这个臭妹妹是怎么回事啊,这反应搞得他和家暴男似的。
坐在旁边的陈璋和周应晖看着费勐的眼神也变得奇怪起来。
费勐很暴躁:“看什么看!”
他气死了,想要揪临沅初的脸蛋泄愤,但又怕把人搞得更害怕,费勐有脾气没处发,只能很愤怒地拿起桌上还没剥的橘子恶狠狠地扒开,然后又往临沅初嘴里塞了一瓣。
临沅初害怕归害怕,对于费勐的投喂倒是乖乖接受了,他鼓囊着脸吃橘子,还不忘带着哭腔夸了句:“好甜啊。”
费勐皮笑肉不笑:“嗯,甜就多吃点。”
呵呵,把你喂成个胖小猪,看你以后还怎么卖可怜!
站在一旁的谢裴清半天没有出声,他看着临沅初,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临沅初注意到他的打量,又仰着张小脸看了过来。
他的眼神怯生生的,带着点惊慌失措的试探。
临沅初在害怕。
谢裴清其实清楚的很,临沅初看似娇蛮不好欺负,但其实他就是一只奶油面包,内芯是柔软绵密的奶油馅,他很敏感也很胆怯,所以平时喜欢装作凶巴巴的样子,以为这样就没有人敢欺负他了。
可此时的临沅初像是再也伪装不下去了,他像一只受了惊的幼崽,用湿漉漉的眼睛去打量着身边的每一个人,临沅初好像试图从对方的神情来判断这个人是否对他具有威胁性。
怪,太奇怪了。
其实从上午开始,谢裴清就觉得很奇怪。
当然,这不只是因为临沅初的情绪转变,还有他的行为。
谢裴清知道,临沅初是不可能在山上或者是桌子底下睡觉的。
先不说有没有洁癖,临沅初一直是个很爱干净的小孩,小时候别的男孩子一到下雨天兴奋得像只猴子,拿着玩具枪就要跑出去踩水玩,可临沅初不一样,他就像是一群皮猴子里的那位小公主,小公主面对那些脏兮兮的地方可是嫌弃的很,每次一群泥孩子里,临沅初永远是最突出的那个,他撑着把嫩黄色的小伞,穿着猫咪雨衣和可爱的小雨靴,遇到水坑还要迈着小短腿绕路走,全身上下干净漂亮的不得了。
可这个最爱漂亮的臭美小孩此时却像只做错事的脏猫咪,他抬起眼睛,翘着睫毛对着谢裴清卖乖。
很久没有被临沅初这样看过的谢裴清觉得心情大好。
他对着临沅初笑了下,伸手要摸临沅初的脸。
谢裴清笑得很温柔,抬起手的动作也是慢条斯理的,临沅初看着他的笑容,犹豫了一下,没有躲开谢裴清的触碰,就这么乖乖地抬着头,眯起眼睛让谢裴清摸了摸脸蛋。
临沅初眯眼睛的时候嘴巴总是习惯性地微微抿起来,谢裴清看着他饱满又柔软的唇珠,眼神越发深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