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听到了轻微的推门声,吓得它一个激灵,熟练地躲到了床底下。
汉白玉铺成的地板上传来很轻的脚步声,看来是怕打扰到洛瑾辞。
青白色的裙裾重重叠叠,轻扫过地面,来人静静立于床头,如同一朵素雅的山茶。
大殿依旧静的连呼吸都能听到。
而床上的洛瑾辞似乎感受到了来人,因为生病的缘故,声音没了平日的冷脆,稍显低哑。
“母后。”
说着便要挣扎着起来,却被江风吟轻轻按住了肩膀。
见人乖乖躺下后,江风吟顺着蹲下身,裙裾堆砌在地,温昀闻到了佛香,还有一种不知名的花香,很淡,淡到不仔细就辨不出。
江风吟一脸温柔的看着洛瑾辞,伸手摸了摸对方散在枕头上的黑发,轻声开口。
“怎么知道是母后的。”
洛瑾辞搭在锦被上的手忍不住微微蜷起,嘴角绽放出一个很浅的笑容。
“母后身上有一股淡淡木香花香。”
江风吟来了兴趣,低头轻轻嗅了嗅:“母妃都没闻见,辞儿这是什么小狗鼻子。”说着圆润的指尖碰了碰洛瑾辞的鼻尖。
洛瑾辞却双手拉着江风吟的手,放到脸边贪恋地蹭了蹭:“母后,等来年春来儿臣陪你一起看看满红墙的木香花。”
“嗯。”江风吟弯了弯眼睛,有些怀念道,“那你可要快点好起来,春天都快来了。”
“母后多来看看儿臣就好了。”
“都多大了还撒娇。”江风吟眉眼含着笑,轻轻捏了捏洛瑾辞尚且有些肉气的小脸,“母后听太医说你眼睛过敏了,要过几日才好,还给你敷了药。”
“嗯,所以母后您就别担心了,就只是有点痒而已。”
“真是因为那尺玉?”
躲在床下偷听两人说话的温昀:“……”
这个梗是真的过不去了?
它千想万想洛瑾辞的眼睛怎么了,愣是没想到这个原因。
洛瑾辞一愣,无奈的笑了笑:“母后,不关它事。”说着又侧过头咳了几声,江风吟赶紧给洛瑾辞倒了杯水。
最后洛瑾辞担心他把风寒传染给江风吟,又急忙忙催促着人离开。
“等儿臣病好了就来陪母后品茶。”
好不容易把人哄走了,大殿又恢复了宁静,洛瑾辞低低咳了几声似乎昏睡了过去。
温昀知道洛瑾辞和皇后关系好,只是没想到能这么好。
一想到皇后不久后就会病逝,香消玉损,独留洛瑾辞一人面对万丈深渊,温昀在心里幽幽叹了口气。
*
红砖青瓦,亭台宫阙,白雪银光照眼。
雪已经停了,寒风依旧凌冽。
一团雪白在雪地里奔跑着,温昀突然有些怀念洛瑾辞热乎乎的寝殿了。
冬日的白天总是很短,此时太医院的人大多都散了,只留了几个当值,温昀轻轻松松就从一个角落溜了进来。
它仰头查看着药房在哪,就听到了两个迎面而来的声音,一个侧身溜进了离它最近的房屋。
“傅子桑还真是个怪胎,天天守着药房捣腾,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直接在太医院安家了。”说话人语气里充满了不屑。
“走了走了,回去吧,你管他作甚,有人愿意当值不好吗。”另一个无奈的笑笑,安抚同伴道,“这么冷的天回家不好吗,我娘还给我熬了热乎乎的鸡汤,子方兄去我家坐坐吗?”
两人的声音却来越远。
傅子桑?
温昀还在想着刚刚那两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