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汩好不容易等靳樨的手指离开,立即蹦起,慌慌张张地穿好裤子,推着靳樨就往帐外走,走到一半有个小兵招呼他:“阿七大人,刚捞到了鱼,要给小猫大人吃吗?”
漆汩眼睛亮亮,探出头的琥珀也眼睛亮亮,便撇下靳樨去吃鱼了。
营帐中间有一堆较大的篝火,中间挂着一锅白水正在烧,不仅是连乔,薛音和罗蒙也都在这儿。
连乔招呼道:“骊侯,这儿!”
靳樨略有犹豫,到底还是去了篝火那儿。
他坐在连乔身侧,连乔三十多岁,斯文许多,分了一壶酒给他,说:“自家酿的,清爽可口,一点也不醉人。”
靳樨嗅一口,又尝了,果真清香,口感清雅。
连乔期待地问:“如何?”
靳樨点头:“好。”
连乔笑。
“骊侯不知道,连兄这酒只有见上面才喝到到,珍贵得紧,单要还要不着,卖也不肯卖。”薛音道,“总是吊人胃口。”
“可不是吊你胃口。”连乔晃晃手指,“家里酿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的,再者说这酒是我家里那位酿的,闲时才做,并不是时时都有的。”
最后来的罗蒙年逾四十,身形粗犷,用铁钳挑着柴火,火星四溅,瞥向靳樨:“你是夫子的弟子?”
“不是。”靳樨说,“只是随他学艺,未曾入门。”
连乔道:“即便不入门下,能得夫子指导,是多少人梦里也期盼不到的。”
薛音吞下酒液:“有机会切磋一下?”
这话自然是对靳樨说的,靳樨也没什么拒绝的必要,爽快地应了,连乔哈哈大笑,打了个指响:“那你可小心,薛将军的刀可是出了名的利落。”
四人有一下没一下地闲聊,火焰的光芒在他们脸上不停跳动。
俄顷,锅里的水开了,咕咚咕咚地冒着泡。
连乔拣出五壶没开封的酒,一壶接着一壶地放进滚水里热着,侧头问靳樨:“你那小师弟呢?”
靳樨道:“喂猫去了。”
“感情这么好啊。”连乔感慨,“我瞧他也不像是常动作的人。”
靳樨一愣。
连乔朝他挤眼睛,把最后一壶要热的酒放进去,道:“一眼就看出来了。”
靳樨难得的怀疑自己领会错了意思:“嗯?”
“师兄弟能在一块,必然是一起长大的,是吗?”连乔笑弯了眼睛,“我和我家那位也是一起长大的,不过她是姑娘,行医的,忙得不得了,懒得我。”
靳樨迟疑一瞬,敬连乔酒:“百年好合。”
连乔:“哇!多谢!!!你们也百年好合!”
薛音好奇地道:“你们在聊什么?”
“在聊家里人。”连乔一本正经地说,“你们不懂。”
对面薛音嘴角抽搐。
连乔又指着酒说:“也拿两壶给你那位,放心,真的不醉人。”
话音还未落,靳樨敏锐地捕捉到密林里的一抹寒光,自对面而来,就是薛音盘坐的方位,连乔笑容瞬间消逝,薛音也不含糊,立即拔刀,直截了当地砍了下去,破空而来的飞箭应声而断,而锃亮的箭头竟被靳樨只用两指就牢牢地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