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
漆汩一脸如同雷劈,恍恍惚惚地转过身,指了指那名年轻男子,问靳樨:“我、我看错了?!”
靳樨否认:“没有。”
漆汩垂死挣扎,吞了口唾沫:“不然,其实那不是王后?”
靳樨还没答,就听那三个小巫官齐声行礼,脆生生地道:“午殿下。”
漆汩:“……”
漆汩绝望地捂住脸。
靳樨低头看着他的头顶,说不清什么情绪,片刻后道:“你不是见过么?”
“不一样啊。”漆汩仍旧捂着脸,“我、他是我哥,等等,你让我缓一下,我可以接受的,让我缓缓。”
靳樨:“……”
内定的王后,长鱼午,生得俊秀绵软,脸也白净,一副极好脾气的模样,一下车便是春风满面地笑着,叫人实在生不出什么不好的猜想。
长鱼午同三个小巫官随便说了几句话,便拎着衣摆,走进了大门。
漆汩还在说服自己,转头准备用头撞撞墙清醒一下,额头还没碰上墙呢,一只手就伸过来垫住了,漆汩一愣——他没打算找死,只是想装模作样地捧一碰而已,靳樨这一伸手,倒显得自己有点像疯子。
“别缓了。”靳樨说,抬了抬下巴,“你‘嫂子’进去了。”
漆汩:“啊???”
靳樨没多解释,把面具扣在漆汩的脸上,直接揽住他的腰,使轻功掠了出去。
漆汩只觉得全身一轻,回过神来时就已经飞上了天。
靳樨挟着漆汩轻盈地落在屋顶,只有轻微的声线,欻欻再几步,就蹿到了神坛中心,于是回头确认长鱼午的位置。
长鱼午对神坛还算熟悉,七弯八拐后进了一进院落——应该就是大巫庆兆的居所。
靳樨跟了上去,漆汩总算暂时缓了过来,和靳樨一同伏在瓦片上。
守门的巫官向长鱼午行礼:“午殿下。”
长鱼午笑道:“何必非要称殿下,我至多框得诸位一声‘师兄’,就已经很愧疚了。”
那名巫官动作微微一滞,嗫嚅着,叫了一声:“长鱼师兄。”
长鱼午满意地笑起来,然后迈过门槛,走到门里去了。
伏在瓦上的漆汩还在纳闷:“ 表哥喜欢这样儿的?”
靳樨:“……”
靳樨无言以对,摸了摸漆汩的头。
长鱼午进门后肯定是看不着了,不过一炷香不到,长鱼午就春风一般地重新飘了出来,巫官这回知道改口了,问:“长鱼师兄要在神坛用饭么?”
长鱼午风度翩翩:“那就麻烦诸位了。”
说毕,这群人又慢吞吞地离开了大巫居所,长鱼午面色和蔼。
靳樨问:“追不追?”
漆汩趴着想了想:“不追。”
靳樨就不动了。
漆汩说:“我和大巫以前关系还好的,大巫他老了,但是个好人。”
遥想当年他母亲姬翎决定嫁给父亲漆嘒之时,庆兆曾提出忧虑——这是漆汩听别人说的,总结起来,便是大巫惯例筹算,但结果朦朦胧胧、吉凶掺半,于是先帝决定由翎公主自己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