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很好。”密懋笑了下,说,“你也去西南,去葵地一看吧。”
毕秋道:“是。”
密懋侧过头,认真地看着宫人在废墟间拖拽尸体,不远处,新任大巫葛霄浑身金色流苏飞扬,手中金铃随动作发出规律性的声响。
当!当!当!
“魂兮归来!北方不可以止些。增冰峨峨,飞雪千里些。”
“归来兮!不可以久些。”
天际一片湛蓝,那只火红的燕子摇摇欲坠地飞来,落在密懋肩头。
如是刚过午,毕秋便带着一批人,出了绎丹,向西南边去。
一路上一无所获,又在驿馆歇了一夜,直至抵达这座休琊城外。
手下驱马前来,拱手道:“休琊是小城,离西南还远得很,中间还有千顷碧湖。”
毕秋拿着马鞭,指着远处的丘陵山庄,眯着眼睛:“那是哪儿?”
“禀将军,是一座茶庄。”手下道,“听说是长河家的产业之一,有贵客驾临。”
“贵客?”
“似乎是长河本家的人。”手下答道。
毕秋想起来了,这是翁寿还在绎丹时打探的消息,不日前长河本家——排行三至七——的小东家都从庸向各国出发,似乎是长河家大东家——神秘客霜缟君下的内部调整命令,其中奉命来肜的是排行第三的小东家,听闻似乎是叫什么……
元璧?
毕秋依稀记得是叫这个名字。
手下:“毕将军?”
“去敲门。”毕秋说,从怀里掏出密懋赐他的朱雀纹金镶玉令牌,扔给手下,“拿着这个。”
“是!”
茶庄的守门人见令牌,立刻就跑着通报管事去了,管事哪里敢不招待,遂恭恭敬敬地毕秋进正堂,毕秋见堂上有位斟茶的白衣年轻公子哥,看起来娇生惯养,生得温文尔雅,一言不发地径直喝茶,也不抬头看自己一眼,手边放着不毕秋的令牌。
“在下毕秋。”毕秋说,“尊驾就是……?”
“元璧。”
窦掌柜将令牌小心地奉还毕秋,毕秋随手塞进怀里,盯着元璧的一举一动,说:“竟能在此遇见三公子,实属荣幸。”
元璧啜一口茶,道:“贵国太子……不,是陛下,不是一直知道元某来了么?”
毕秋道:“三公子为何不进都城?”
元璧抬眼静静地望着毕秋,轻描淡写地道:“等绎丹城复归平静,元某会去的。”
毕秋一时不知道元璧知道多少,或许按照原计划元璧本当在这两日进王都,没料到绎丹会有变故,这才掉头暂息——毕秋心想此地离绎丹确实不太远,当如此。
长河家的产业大多在北方,元璧既然排行第三,兴许极得霜缟君看重,霜缟君令元璧来肜,想必有在肜发展的意思,大约陛下也乐见此事——重修王宫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密懋须得为那三下爆炸付出代价。
“毕将军不在王都,是为了追查?还是陛下有什么吩咐?”元璧放下茶盏,轻轻地在木案上一叩,“总不能是专门来见我的吧。元某一介商贩,担当不起。”
在正堂的密室里,有两个人静静立着,透过边角挖的扩音芦管,听着元璧和毕秋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