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混乱。”漆汩说,“不仅是国君出事,似乎神坛、禁军、王后太子妃什么的都牵连其中……还有之前的那个什么,上将军靳家……恐怕要乱上好一阵子。”
窦掌柜忙道:“既然这样,三公子,我们是不是暂时不好去了。”
元璧思索少顷,问:“那便就近先休整,最近的城是哪一座?”
“休琊。”窦掌柜道,“少君在休琊城外有座小茶庄,想来可以歇一下,不必等日落,现在掉头的话,两三个时辰也就到了。”
元璧颔首,又问漆汩:“这兄台既有伤,若不介意的话,不如一起同去?”
靳樨捏了下漆汩的虎口,漆汩遂:“太谢谢了!”
元璧笑,问:“怎么称呼?”
“宁七。”漆汩说,有点犹豫,“他……他是我兄长。”
元璧了然:“原来是兄弟。”
窦掌柜带来的人帮着把靳樨扶上了一辆单独的马车,商队立即收拾起来,转头往休琊城去。漆汩怕靳樨给颠着,让他把头枕在自己膝头,靳樨片刻后醒转,漆汩:“你醒了!还在发热么?”
“好些了。”靳樨说,“是长河家的商队,我看到旗子了。”
漆汩好奇地:“长河家是谁?”
“据说是家产比千金还多的行商之人,东家是个叫‘霜缟君’的人。”靳樨道,“家业遍布天下,以‘长河’为名,许多地方都有霜缟君的家业,不过有的不一定都署了长河的名字。”
“不管怎样。”漆汩说,“有落脚之处就好。”
靳樨点头,漆汩道:“刚刚一时情急,说你是我的兄长……”
“没事。”靳樨说,“就跟他们说,我叫宁犀吧。犀牛的犀。”
琥珀喵了一声,元璧不仅为他们收拾出辆马车,还准备了吃食茶水,连琥珀都有专门的吃的。
“多亏了你。”漆汩摸摸琥珀的脑袋,心想琥珀真的是立了大功。
接着靳樨枕着漆汩的膝头,头朝内,迷迷瞪瞪地又睡了过去,漆汩也不说话了,只偶尔透过帘子的缝隙看看外头。
两个时辰后,商队停了下来,马夫掀开车帘:“二位公子,到了。”
“多谢。”漆汩忙道,他一说话,靳樨就醒了过来,漆汩摸了下他额头,觉得好像没那么热了,靳樨要自己下车,但漆汩不放心,小心地扶他下去。
这是一座不是很大的朴素田庄,想来是茶庄的缘故,靠着低矮丘陵。
元璧了下衣服,说:“房子不是很好,委屈二位了。”
“不委屈不委屈。”漆汩连忙说,靳樨很想自己站,但实在浑身疼,还是难免把重量压在了漆汩的身上,对元璧说:“多谢元公子。”
元璧示意无妨,而后看着这俩兄弟互相馋着,向安排的厢房走去。
田庄的管事风风火火地奔过来,差点打了个跌,慌忙地一行礼:“不知道三公子竟会驾临贱地,真是失礼,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没事。”元璧说。
管事想了想,又谄媚地道:“不知东家身体可还康健?”
“东家年纪轻轻。”元璧斜了他一眼,“你咒谁?”
管事顿觉失语,作势甩自己一耳光,险些要跪下,元璧又道:“这两个人,是贵客,好生照看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