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没想让大君子亲自出手。”吴定说,“我只是希望大君子能给我一个机会,不管成不成,事过无悔。”
臧初简直怒从中来,刚要说点什么,靳樨又叩了一下桌子,不让他继续用言语刺人,臧初狠狠地“哼”一声,转头倚在柱子上,别过头不说话了。
“无论成或不成,你都是会死的,那个项上人头有什么意义。”靳樨道,“前些日子太子懋遇刺,那位刺客武器是一把蛇般的软剑,如鬼似魅,他……是不是太子忌的门下?”
吴定摇了摇头:“我不清楚。”
靳樨好似并不意外这样的回答,漆汩问道:“你出过手吗?”
吴定卷起袖子,给他们看自己光秃秃的、还未愈合的右手,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从不出宫,我也进不去王宫。”吴定神色未变,重新将袖子放下来,“我走投无路,没有其他人能帮我了。”
“我这边得到的消息,是太子忌急病暴毙。”靳樨惋惜地看向吴定,说,“所以真相是什么?”
吴定答道:“毒酒。”
公鉏白:“一杯毒酒,就要了一位太子的命?”
吴定冷笑:“还有风知,我就说风知突然返回绎丹不是什么好事,殿下却不信。”
“子人真知道吗?”臧初问。
吴定不确定地摇了摇头。
“或许你听说过。”靳樨再次敲桌面,道,“我进绎丹的当日,全府遇袭,那些刺客训练有度,背后应有高手指点,我不知道那是谁。”
吴定拧起眉头:“大君子都打不过?”
靳樨沉默了好久,说:“……说不准。”
谈话毫无结果,而后大家知道根本聊不出什么,于是稀里糊涂地结束了。
臧初抱臂,目送吴定,道:“你最好找个足够可以与大君子做交换的东西,你的脑袋,不够。”
吴定重新蒙上脸,看了臧初一眼,沉吟道:“知道了。”
莒韶让吴定先上轿。
“韶殿下,你居然敢留下他。”漆汩看着吴定低头上了轿,“我没有其他意思,但毕竟人在屋檐下。”
莒韶笑了一下:“我刚入肜的时候,也觉得太子忌有些优柔寡断,不像是能成大事的,而我总想找个雷厉风行的依靠,好早日回申国去。”
“之后呢?”漆汩问。
“嗯……也没什么改变吧,太子懋确实雷厉风行,却也不是我所能依仗的,可知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凡事都有机遇一说,一旦错过,也很难再来了。”莒韶说,“不过我是外人,方才不好说话,现在就阿七兄弟你我二人,我就腆着脸,多说一句。”
漆汩虚虚地行了个礼:“殿下请说。”
“臧大人说王室无人,太子懋一旦没命,就找不到储君。”莒韶云淡风轻地道,“但也不是没有解决的法子吧。”
漆汩皱起眉:“殿下是说?”
“我父见苏缁才学果决皆胜于我,于是要效仿先人禅让之德,我就算坐上那个位置,也无法做得更好。所以不见得王、就得按照血脉传承。”莒韶侧头,冲漆汩眨了眨眼睛,“阿七,你说是么?”
闻言,漆汩便拿不准莒韶到底是还在不断纠结,还是只是还是有些不甘心。
“殿下说的是,不过也得找到这样的人才好。”漆汩略一失神,拱手,“殿下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