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一起进到了店里。
今天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商店里的客人不少,有五六对新人在挑选戒指。
苏日安和傅瑞延被销售员招揽到柜台前,询问喜欢什么样的款式,但两人没有一个提前做功课,面对琳琅的戒圈无从下手。
尤其是苏日安,并没有很强烈的想法,好像不管哪一款都无可不可,在旁边几对情侣热火朝天的讨论声中显得格外沉寂。
旁边的人说话声有些大了,苏日安很难不被他们引去注意。几对新人里有异性情侣,也有同性,有位女孩怀里还抱着一小束新鲜的玫瑰花。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氛围都是一样的亲密排外,只有他和傅瑞延,始终隔着两臂的距离,交流也很少,与大多数人的亲昵有种格格不入的好笑。
傅瑞延还在挑选,像是难得碰见了一道难题,脸上带着一种艰难选择的无措。苏日安没有打扰他,自己走到一边,沿着柜台的边沿浏览着里面做工精致的戒指。
另一位店员正在帮一对新人进行试戴,见苏日安靠近,问他是否有喜欢的种类,自己可以帮忙进行挑选。
苏日安说:“简单点就好。”
店员便从玻璃展示柜下面拿了一款素圈出来。苏日安接过来,但没有戴,双手捏着戒盒端详着,看不出在犹豫什么。
店员以为他不满意,微笑着表示可以换一款,苏日安还没来得及开口,身边忽然挤过来一个人。
傅瑞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了那边的挑选,硬凑到了他的身边。
原本苏日安和两边的客人离得很近,因为傅瑞延的挤占,没保持好距离,旁边的客人被迫挪了位置,用略带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
苏日安往旁边稍微靠了靠,再次和傅瑞延隔出两臂的距离,结果一抬头,注意到了傅瑞延头顶被风吹得有些翘起来的发型。
刚刚在外面没注意,进门后,两人又几乎是零交流的状态,苏日安暗暗自责,居然让如此体面的傅瑞延顶着这样的发型在众人面前晃了半天。
他忍不住抬手,手抬到一半被傅瑞延发觉。苏日安便又改换了方向,指了指自己头发的相同位置,跟傅瑞延说:“你这里有些乱。”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表述的不够清楚,傅瑞延完全没动,只盯着他,表情有些呆地问:“哪里乱?”
“这里。”
苏日安又指了一下,见傅瑞延好像还是没懂的样子,便硬着头皮抬起手,用指尖轻而快地帮他拨了拨,得当。
“好了。”苏日安说。
傅瑞延便又迅速将视线转回柜台,快到苏日安几乎听不清地说了声“谢谢”。
苏日安原以为傅瑞延是一个追求高效率的人,不敢过多耽误对方时间,因此全程没怎么发表意见。
但傅瑞延却严谨到有些挑剔,不是嫌弃这枚戒指花纹太多,就是嫌那枚做工太素,一副很难伺候的样子。直到店员将店内昂贵的典藏款拿出来,傅瑞延才稍稍和缓。
此时,店里的客人已经差不多都走光了,店员请他们进行试戴。傅瑞延那枚倒是很合适,只是苏日安一直迟疑着,仿佛不安一般,没有很快进行下去。
傅瑞延注意到了他,似乎是嫌他太过磨蹭,从他手里接过戒指,一手握住他的手腕,从无名指套了下去。
傅瑞延的手是温热的,指尖的温度伴随着微凉的戒圈顺着苏日安的手指滑下,带来了转瞬即逝的痒意。
苏日安忍不住蜷了蜷手指,觉得大小还算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