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了。”苏日安低声说。
他觉得有些窘迫,尽管李酌可能真的只是出于好心,但他只想要清净一点,不想再听到有关过去或是傅瑞延的任何一点消息。最近发生的事已经在他脑海里饱和,再多添加一点都要让他头痛欲裂。
李酌静静地望着他,见他不想多聊,便适时地闭了嘴。
他说:“好吧,其他方面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联系我。”
苏日安没有回应,这场短暂的对话便自然地沉寂下去。
包厢里暖气供得很足,苏日安喝了点儿酒,觉得有些闷热,待了一会儿实在坐不太住,便借口去洗手间,外出透了透气。
二楼走廊的尽头连接着露台,苏日安在服务员的指引下朝那边走了过去。露台没有关门,冷风吹过来,苏日安清醒了不少,鼻端嗅到了一丝很淡的烟味儿。
意识到有人在占据着露台抽烟时,苏日安已经走到了门口。夜色被外面通明的灯光冲得很淡,栏杆边,一抹高大的人影站在那里,背对着苏日安,指间火星明灭不定,丝丝缕缕的烟雾被风吹得很淡。
苏日安在门口站定,没有继续往前。
在苏日安的印象里,傅瑞延从没有抽烟的习惯,他从未在傅瑞延身上闻到过哪怕一丝一毫的烟味。然而如今,尼古丁的气息在空气中缠绕着,苏日安闻着这股陌生的味道,莫名觉得胃里一阵阵的翻搅。
听到他的脚步声,傅瑞延迟疑地转过身来,似乎也是讶异于他的出现,傅瑞延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他站直身体,顺手掐灭了烟。沉寂的夜里,两人彼此沉默着,谁都没有说话。
最终还是傅瑞延先反应过来,他观察着苏日安的神色,没有问他怎么在这儿,而是说:“你喝酒了?”
苏日安“嗯”了一声。傅瑞延便又朝走廊深处,苏日安方才出来的地方看了一眼,很随意地问:“跟朋友出来的?”
“一个饭局。”
傅瑞延点了下头,似乎是看苏日安呆站的时间久了,语气不怎么好地说:“要过来就赶紧过来,站那么远干什么?”
苏日安觉得自己眼下应该尽快离开,直觉告诉他,和傅瑞延独处一个空间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智告诫他不可靠近、不可涉足、不可交谈。
但或许是因为傅瑞延独自一个人抽烟的样子前所未见,又或者是下午尚未发出的那条微信提醒了他有自己有求于人,苏日安最终也没有离开,迈动脚步,迟疑地走到了傅瑞延身边。
空气里弥漫着的烟味儿已经快被风吹散了,只剩下傅瑞延大衣外套上残留着的被烟雾熏染过的气息。那味道掺杂在清淡的男士香水里,让苏日安觉得陌生,气氛也没来由得尴尬。
苏日安还算是一个能言善道的人,但却总在傅瑞延这里碰壁。他扶着冰冷的栏杆,金属表面结了一层水汽,弄得他手心湿漉漉的。
但他没放开,注视着远处逐渐升起来的薄雾,问傅瑞延:“昨天的新闻你看了吗?”
傅瑞延似乎在走神,过了几秒才“嗯”了一声,说:“只是一家靠噱头炒作起来的媒体,我已经让人联系过了,不需要放在心上。”
苏日安自然不会在意,他只是看到了新闻上的说辞,忽然很好奇傅瑞延对于那场所谓的“一夜情”的看法。
这么多年来,对于那件事两人一直避之不谈,权当其是次意外。然而时隔多年,这件事被再次翻出来,苏日安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不在意,那是压垮他众多稻草中至关重要的一根,存在已久,且隐患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