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 车主淡淡地移开了眼神, 忽然对黑风衣说道:“她认出我来了。”
“那要去追吗?”黑风衣问道。
他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不用,本来我就没特意掩饰什么。”轻微折了下眉, 他看了眼周围乱糟糟的人群和前面一直和他们?争论不休的三?轮车司机。
“算了, ”他用眼神示意道,“不要再争了, 给一笔钱他,赶紧离开吧。人多了,难免生?乱。”
“是。”
黑风衣正从钱夹里掏出一张卡要递给三?轮车司机,忽然心口一痛——抢声猝不及防响起,他的胸膛被子?弹贯穿,顿时染红了前襟。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拔抢朝可疑的位置射.去,然后捂住伤口骤然倒地。
转瞬间,街道乱成一片。人群迅速尖叫着往四处逃窜,连黑背心都娴熟地抱着工具箱三?两步跑进店里,将门紧紧关上。
骑三?轮车的老?头也吓坏了,颤巍巍地睁大了眼睛,软倒在轮胎边,嘴里不住念叨着:“不关我的事啊,别找我,不是我害的你。”
一叠钞票从他头顶轻飘飘落下,撒了一地。
“这是之前答应你的,撞得好。”
一个人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朝前面走去,然后虎视眈眈盯着面前的人,皮笑肉不笑道:“请您和我们?走一趟吧。”
车主静静地看着他:“如果我拒绝呢?”
只听得一道沉闷的声音,肩骨霎时间便被穿透。一支抢直直对准了他,并伴随着几个人围过来强行将他压下。
阴冷的声音倏地哼了一声:“真以为这是在上城区呢!”
另一边,背对着人群的符彧在听见嘈杂声涌过来时,第一时庆幸着长松了一口气。那天晚上在酒店吃饭的时候,她闲着无聊就随便选了个频道下饭。
偏偏那是个新闻频道,偏偏受邀采访的年轻首相?长得和这个车主一模一样。
只是冲着背影和侧脸,她当时还没认出来,结果刚刚对方一回头,和她四目相?对了个正着,她一下子?就想起来了。没办法,谁让她对好看的脸总是过目不忘。
首相?突然跑到?下城区,尽管不知道是为什么,反正没好事。而她虽然喜欢艳遇,却更喜欢且珍惜自?己的命。她可真是个有原则、识大体的人啊!
符彧颇为自?得地想道。
后面接连响起抢声,她正要加快步伐,忽然一个人迎面走来。衣服包裹得严严实实,气息也很平静。不妙的预感?兀地卷上心头。
根本来不及防备,一阵奇怪的雾气冷不丁对着她的口鼻喷洒。
天杀的!她什么都没做啊!
符彧都顾不上发出冤屈的叫骂,就头晕脑胀地昏了过去。
*
模糊地睁开眼时,她已经被绑着装在了车里。
车一路颠簸地不知道开向哪里,只能从凹凸不平的道路初步判断是在郊区地带。那里都是些淘汰的工厂旧址,几乎没什么人。因此坏了很久的路也无人问津。
符彧独自?躺在后座,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