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和衣服怎么相提并论?”裴宥山急道。那几件衣服都是王府绣娘做的,价值不菲,比陈淮疆那几幅画贵重多了,“再说了,我穿什么!”
陈淮疆的视线移到床上。裴宥山知道他的意图。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穿那几件衣裳的。他满脸抗拒,陈淮疆嘴角撇了撇,要伸手来解他的领扣。
“别碰我!”裴宥山向后躲,发现背后就是墙面,急的随手从桌上拿了个什么东西,挡在面前。
“啪——”
琉璃笔洗还好好拿在手里,声音是从门外传来的。陈淮疆拉开门,俯视趴在地上捡花瓶碎瓷片的小厮:“毛手毛脚的,还不滚出去。”
小厮连忙诚惶诚恐地退下了。陈淮疆回到卧室,发现裴宥山不知什么时候将炭盆中的衣服捡了起来,放在地上。衣裳已经被烧了大半,肯定是没法穿了。
仔细看,裴宥山的手也被熏黑了,沾上了炭灰。确定他没被烧伤,陈淮疆用帕子替他擦干净,心疼道:“万一烧了手怎么办?几件衣服而已,你喜欢,我还会不许你穿吗?”
裴宥山默默注视着他,隐约有点不好的预感。陈淮疆慢条斯收回帕子,下一步,手突然扯落了他的褂子。他早有预料,拼命向后躲,但还是敌不过陈淮疆的力气,被按在床上套上了长裙。
衣裙比起王府丫鬟的服饰更复杂些,穿在他身上尺寸刚好。陈淮疆手撑在他头顶,拾起他的一缕鬓发,眼神痴迷:“那日我便觉得,你穿这身很漂亮。”
神情、动作、语气都和君秋一模一样。
裴宥山突然有点害怕,明明已经相识十几年,他却一点也不了解陈淮疆。相反的,陈淮疆对他,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我还准备了很多。”陈淮疆摸摸他的脸,“伢伢,不必害羞,反正现在府中就我们二人,你穿什么,都不会有人看到的。”
听上去不像劝诱,倒像威胁。裴宥山不知道该先心疼自己,还是先心疼没被陈淮疆当正经人的雁雪阁的小厮,满怀期待地问:“可以不穿这个吗?”
“那你就没有衣裳穿了。”陈淮疆指着被扯坏的那件褂子。
怀中的人没再反抗,被陈淮疆换了一件又一件裙子,像个精致的换装娃娃。平时都是裴宥山替陈淮疆更衣,现在调转过来,陈淮疆心里半点不觉得别扭,反而还很满足。
如果不是那把剑,他都要忘了在阳川假扮君秋的日子了。现在想想,挑明了也好,当君秋的日子,他很快乐,并不是假话。他真的很喜欢亲力亲为照顾伢伢的感觉,最好能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来弥补他失去伢伢那两年的痛苦。
“还是穿蓝色好看。”陈淮疆终于为心爱的娃娃选出了一件最满意的衣裙。他刚抱着人坐下,要取新的画纸出来,下巴突然挨了结结实实一拳,痛还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吓了他一跳。
“都说了,别碰我。”裴宥山的声音含着怒气。看在陈淮疆眼里,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兔子,即便明知不会造成实质的伤害,也想对方一点威慑。
真是可爱。
裴宥山像是心里的火气还未消退,又猛踹了他几脚。被抓住脚踝,套上绳子。他解开,陈淮疆又系上。就这么反复几次,陈淮疆也不恼,叹道:“你知道我舍不得勒痛你,就不要再解了。”
裴宥山充耳不闻,见状,陈淮疆清清嗓子,大声喝道:“停下!”
他便手一抖,果然不再动了。
又是这样,只有感到害怕了,才会听话。陈淮疆本不想用这种方法,但看上去,只有这样才能镇住伢伢了。
裴宥山没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