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她才把没动过的荷包拿出来:“哥,我觉得君秋还行。我不是被他收买了啊!他替我把定桌的钱付了,不是说钱在哪爱在哪吗,我看他对你还算有心。如果他身份清白,倒是个良配。”
裴宥山脑筋一转,回忆起那幅画像。君秋身上的矛盾点太多,当个同事相安无事都好说,上升到朋友层面,都得再三考虑。更别提他怀疑君秋是陈淮疆身边的亲信。
到现在为止,他还是不怎么相信君秋对他有真情。
“你才多大就良配上了。”裴宥山把荷包收回来,“不要再提了。”
替君秋说过好话,重生也不多留,让裴宥山继续忙。惦记着明日重生过生日,裴宥山早早就休息了,第二天一早让人把重生叫起来,去宴宾楼吃饭。
这次只有他、重生和君秋三人,倒是没有想象中的尴尬。只是重生又要喝酒,喝了两杯又醉。
见她一直笑眯眯倚着裴宥山,君秋不满地把两人分开。重生又站起来:“今天我过生日,我要为大家献唱一首!”
“别丢人了。”裴宥山觉得脸颊发烫,“快坐下。”
重生继续大声报出歌名:“世上只有妈妈好——”
“坐下!”裴宥山强硬地把她按在椅子上。重生声音小了些,但还在唱歌。君秋好奇地问:“她为何这么称呼你?她的母亲呢?”
他刚来阳川时,打听到裴宥山似乎有个“女儿”时,吓得以为伢伢真背着他偷偷成婚,差点按捺不住找上门。
裴宥山没说话,重生抢着回答:“就在这啊!”
“重生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裴宥山小声说,“你别问了。”
当时他们两个进阳川时没有文书,险些被守城的兵卒扣下。萧锦屏把他们带进城后,命人为他们置办身份。
那时裴宥山和重生还不太熟。他怕被人察觉,便想着随便起个假名。他还在想的时候,重生已经写好了。
他也很好奇和自己同行的女孩叫什么。试着去看,重生主动把文书递给他,语气生硬:“我叫重生。”
重生,告别前尘,重获新生。
这名字也明显是个假名,裴宥山脱口道:“你叫重生?我还叫可云呢。”
“……你别占我便宜。” 重生说。
但她却没生气。
一路上裴宥山对她还挺照顾的。对方明显是个很擅长照顾别人的温柔的人。
让她想到了她许久未见的母亲。
“我莽撞了。”君秋道歉。
重生哼哼两声,也不唱歌了。裴宥山看她不吃了,就叫来小二打包剩下的饭菜。
他们是走着来的。重生醉酒,他和君秋也不好背着她回去,就雇了一辆车。裴宥山现在见了马车就晕,君秋便让车夫走西侧的小路,快些回家。
拐出北街的时候,车突然慢下来。君秋直觉不对,让车夫停下。
他下车查看,车夫也发现了问题:“大人,地上有东西!”
君秋蹲下,捡起地上发着光的东西,竟是豁口的铁片,有的已经深深嵌在车的木轮上,让车子难以行进。
坏了!
几名打扮朴素,与市井百姓无异的人从四周围上来,眼神凶狠,明显是练家子。他们腰间都挂着弯刀,似是亡命之徒。
“就是那小子!”
不知谁喊了一句,君秋来不及多想,正要让车夫带人先走,裴宥山已经打开了车门,看清那几人的脸。
是在淮水时漏网的几名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