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海风拂面带来些许潮润的凉意,他迫切想要抽支烟,却恍然?想起来,他已经被那丫头勒令戒烟很久了。
他打开驾驶舱的门,试图在操作台上找一找老郭的烟,却只在壁橱里?找到一盒缺了两支的Behike,明?琛的雪茄,看样?子,是他乐得自己开船的时候拿到驾驶舱里?抽的,带来就忘记带走。
他摸到雪茄剪剪去茄帽,耐着性子点?了它两分钟。
雪茄不过肺,他不喜欢,点?燃它只是想让烟雾存在着,好?让他的内心获得短暂的宁静。
他走出门,撑着游艇扶手看海。
他还记得去墓园找她那天,下?着大雨,她跪在舒明?远墓前哭得肝肠寸断。
其实那时候,他就想带她走,无关同情与怜悯,他喜欢她。
但?他也说不上来究竟喜欢她什么。
他那时只是单纯地想,如果那个下?着大雨的晚上,他能顺利在垃圾站找到那只被商庭洲丢弃的垂耳兔,应该会和她跪在墓前流泪的样?子很像。
白绒绒的毛变得脏兮兮,身上混杂着泥土和雨水的腥味,裙子上沾染着生活垃圾的污色,躯体被碎玻璃扎破,一拎起来,还往下?啪嗒啪嗒滴着黑水。
他很喜欢那只白绒绒的垂耳兔。
但?她不是垂耳兔。
她脆弱、爱哭、胆怯、敏感多思、任性、事儿多、没什么理智,这些特质随便单拎一个出来他都?很讨厌,偏偏她还一个人集中了所有。
她不是文学作品里?随便扔在地上就能凭着阳光和雨露生根发芽的倔强种子,她没有那些角色所具有的任何坚韧特质,一旦没有人精心照管,她能死给你?看。
有时候他会觉得舒遥像是上天派来惩罚他的妖孽,经常把他逼到情绪崩溃,他还不得不耐着性子去哄,去宠。
可就是这么个妖孽,折磨他,也爱他。
他能感受到她的爱,妹妹对哥哥的爱,让他觉得自己像个禽.兽。
他今晚也的确是个禽.兽,卑劣无耻的禽.兽。
但?其实他撑开她的时候,只是想试试她有没有湿,他不愿她为别人而情动,也固执地想要洗去她为别人情动的痕迹,可那层透明?的粘.液竟然?顽固到怎么洗都?洗不掉,她在喊哥哥,在配合,在享受,他也自虐地成全着她,但?此刻他仍不知,她在高.潮时喊的哥哥,究竟是哪一个哥哥?
他没忍住抽了一口,雪茄浓郁的香气在口腔内四散,焦糖咖啡,雪松皮革,多种风味在他口中聚集,他紧闭着喉关,留存烟雾几秒,缓缓呼出。
灰白烟雾随风飘散,他回过头,舷窗内的妖孽睡得正?酣,那双唇娇艳.欲滴,红得像血。
献祭恶魔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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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遥早上是从游艇的主人房里?醒来的,左舷窗的窗帘漏了个缝隙,海面反射着天光,波浪晃晃悠悠的,她就这么被晃醒了。
房间冷气很足,她身上盖着羊绒毯,一掀开,她竟然?还穿着成套的睡衣。
她撑起身时,没忍住“嘶”了声,感觉浑身上下?都?在痛,但?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痛。
“郭叔叔?”
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