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鸣山想了想,然后淡淡开口。
“不知道。”
“嗯?”
他顿了顿,随后补充道:“开会结束的那一瞬间有点烦,不知道为什么就顺手发给你了。”
“其实我还是不懂为什么一定要有分享的程序。”
他的声音即便透过电话,受加工扭曲,也依旧悦耳好听。
我听见他说:“但我好像逐渐解了人们想要分享的心情。”
“因为在那一刻,想到的人只有你而已。”
于是明明分隔两地,明明没有任何利益捆绑,甚至没有一个明确能够界定我们关系的身份,我和燕鸣山却进入了一个比从前更加如胶似漆的状态。
这对从前的我们来说是根本不敢想的。
燕鸣山似乎终于发现,频繁地讯息联系能够让他在所有碎片的时间里掌控和捕捉我的动态和身影。他的不安和控制欲找到了一个相对合的释放口,因为无论多么不合的问询,我都会给出回应。
然而弊端也十分明显。
就是一旦我消失不见不回信息,燕鸣山的焦虑指数便会上升,往往会适得其反。
公开了身世后,我的工作量激增。
我有意借工作躲开Rochecauld的追责,于是漫天接通告,主打一个行程飘忽不定加死亡,让Rochecauld难以抓到我的行踪。
然而这也意味着我和燕鸣山黏黏糊糊的信息往来不得已中断。
对可能有的后果一清二楚,我提早和燕鸣山解释清楚了我会失联的原因,行程仔仔细细地交代给了他。燕鸣山倒也接受良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有用从前的口吻严令禁止我熬夜,要我早点休息。
然而落差感可不管你是不是个通情达的人,有了就是有了。
何遥一通电话把我从睡梦叫醒,我迷迷糊糊接起来,就被他话里的焦急给吓得彻底清醒。
“燕总买了机票,要开车去机场,怎么劝都不听!”
冲击太大,我甚至晕着脑子莫名其妙问了一句:“去哪儿啊?”
“他妈的!能去哪儿!你在哪儿他去哪儿!”
“这几天也不睡,我劝他也不听,你能联系上他的话务必抓紧,明天NS要开年终总结报告会,媒体要来的,他不能缺席啊!”
我“哦哦哦”地挂断了电话,怀着忐忑的心情打给燕鸣山,却没想到对方接地无比迅速。
“鸣山?”我小心翼翼开口,“在哪儿呀?”
对面的人语气平稳,完全听不出是个正要抛下一切飞跃大洋的疯子。
“高架桥上。等红灯。”
我叹了口气。
“燕总,公司不要了?”
“要。”他道,“所以我才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装傻充愣:“怎么啦?”
燕鸣山责难的口吻铺天盖地。
“公司我走不开,但你不回我消息。”
我合争辩:“我说了我那是因为工作。我一下班不是立刻就回你了?”
“但你回得很敷衍。”
哪怕我知道这恐怕十分不合时宜,可我还是没忍住要笑出声。
“你又知道敷衍了?”
他冷声道:“你之前每个字,都在五个以上,每一条都会回。”
我一边点头一边道:“现在都是五个字以下,回最新的一条。”
“你也知道?”
听语气,我都能脑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