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等我,在没有泥泞荆棘的地方。
“付景明吗?”
“找个时间吧,燕家老太太想见你。”
我停下了脚步。
面前是天台。
“知道吗?我去办公室查分数,听见老师在八卦,单霖出院后好像在家里割腕自尽了!”
“真的假的!”
“真的啊!她爸妈被判了20多年,她这一辈子完了,要我我也不想活了。”
“还好我爸妈还有钱……”
“是啊,幸亏我家做的是正经生意。”
天台上,女孩儿裙摆翻飞。
她朝我伸手。
“很累吧?”
我没有看向她,执着地注视着我爱着的那道背影。
“呐,和我一起。”
她的手温柔地抚着我的脸。
强迫我扭了过来,只看着她。
“拥抱自由吧。”
她向后仰。
我抬脚,向她奔去。
我们手拉着手,轻轻跃下。
狂风无法将我托举起,我伸开双手,似乎想要拥抱天台边上那个近乎疯狂了的人影。
就这样变成碎片吧。
连带着我们之间所有的故事一起。
我的神明。
请忘记注视过你的,微不足道的那道目光。
付景明。
付景明……
景明
“付景明!!”
身体砸向体面的最后一刻,我恍然惊醒。
我被29岁的燕鸣山抱在怀里。
巴黎静悄悄。耳边是另一个人的心跳。
噩梦醒了。
第84章 赎罪,直到时间尽头
燕鸣山的左手正托着我的后颈。
他轻轻捏了捏,力道熟悉地就像从前。
他的指尖触碰到我已经剪短了的发梢,有些不习惯地并了并手指。
身上黏兮兮地,我活动身子,发觉自己出了一层薄汗。
“几点了?”我推了推他的肩,示意他松开。
他松了力道,拉开被子,起身下了床。
“六点半。”
窗帘被他拉开,天微微亮,已然破晓。
我坐在床上,眯着眼睛朝他的方向看过去。
光亮越过他照进来,他的背影模糊起来。
一时间,我忽然有些分不清楚梦境与现实。
“燕鸣山。”我开口。
听到我的声音,一直向外看着的人微微侧过了头。
“转过来,别背对我。”
我的要求有点无厘头,然而燕鸣山却照做。
他转身,靠在窗边看我。
“雨停了。”他低声道。
“是吗?”我翻身下床,踩进拖鞋里,拖着步子走到他身侧。
拽着他的手掌,我上下翻看,小心翼翼解开绷带。
手上动作没停,我冲他道。
“我做了个梦。”
他低头注视着我。
“噩梦?”
“算是吧。”
“关于什么?”
模糊的血肉再次暴露在我眼前,我把他的手抬到唇边,玩闹一样冲伤口上吹了口气。
“高中。”
我感受到握着的手轻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