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想哭。
“嗯。”
“你怎么接电话了?”
他回得简短:“我在燕家。”
“我出院了。”
“我知道。”
好多好多情绪朝我扑了过来,抱歉、委屈、迷茫、害怕。
“我知道错了。”
说实话,我自己也搞不明白我为什么要道歉。
是什么错了呢?
鲁莽不自量力的想要救单霖,我做错了。没听你的好好呆在你的视线里给你安全感,我做错了。站在我自己的立场上审判你的无情,我做错了。
主动招惹你错了,想从你身上获得平等的喜欢也错了,推着你变得更加偏执错了,强行想要闯进你的世界也错了。
我知道错了。
“可我改不掉。”
付景明从来不智。
若论谬误,我的出生本身也算一种。
我为何不能用一个个错误堆砌我自己?
我为什么不能强行延长我和你的缘分?
我听到电话那边的人叹了口气。
有些失真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
“那就不改吧。”
我怔怔地,没说话。
“没谁规定只能做正确的事。”
他的语气,是我没听过的温柔。
“头还疼吗?”
我破涕为笑,哪怕知道他看不到,却还是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不疼了。”
我轻声道:“我不怕疼了。”
去你妈的概然性。
我要考到首都,我要呆在他身边,我要缠着他,赶走他身边所有觊觎他的人,占有他,然后让他爱我。
他可以拥有无数东西,同时也不用担心丢失我。
我会永远看着他,注视着他,爱他,仰望他。
然后等他醒悟,等他回望。
电话挂断,我带着笑入眠。
我做了个不错的梦,是我一直都渴望的场景。
我到了首都,燕鸣山在首都买了房子。
我不要脸地缠着他住进了他的地盘,我拉着他到高层的阳台上看星星。
他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地看我,但眼神很温柔。
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后的我依旧热衷于对他诉说爱意,一遍遍对他说“爱你”,然后等着他给我回应。
他没有说话,但却不断向我靠近。
这是多美的一个梦,应当以一个浪漫的吻收场。
直到漫天星辰忽然粉碎,我身边的燕鸣山一瞬间消失。
慌张的我四处张望,却在阳台的边缘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
首都不再,漂亮的小洋房不再,我回到了D教室的高楼上,风剧烈地吹着,掀起女孩儿的裙摆。
单霖没再向我伸手,她只是冲我笑了笑,嘴唇轻微地动了动。
“嘭”。
她喃喃道。
然后跳了下去。
这一次,我没有上前。
我听到“咚”的一声巨响,溅起了几层楼高的血花。
从睡梦中惊醒,我起了一身的冷汗。
铺陈已久的预告结束,‘第四面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