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他笑,唇微微动了动,做着口型。
成箫却站在原地没动,像是沉溺于什么巨大的阴影之中。
从他的身边冲进来一个人。
那个人扒开了阻拦的人群,枉顾医护人员劝止,冲到了最前面。
很奇怪,当我的世界上下颠倒,拼命摇晃时,只有他在我眼里稳稳当当,还是从前的模样。
“燕鸣山。”
我的声音很小,但他却神奇的能够听到。
“我在。”
我有好多话想对他说啊。
比如‘你知道吗,我在掉下来前,除了害怕,就在想你的名字啊’。
再比如,‘濒死时我才知道,原来我那么想走向有你的未来’。
可为什么一切到了嘴边,最后都只汇成了这样一句话呢?
或许是因为我敏锐地察觉到,就像南美洲蝴蝶的翅膀震颤,会引起德克萨斯的风暴一般,命运也一定会让这个插曲在我们人生的选择路口扮演其属于它的重要角色吧。
我们的未来注定要被它所改变,或细小或巨大。
所以,在意识消失的前几秒,我冲他动了动唇道。
“对不起啊。”
再睁开眼时,我人在医院病床上。
我的第一反应是惶恐和迷茫。因为我不道我所在的这间豪华的单人病房是否由我承担费用,校方又是否通知了我的家长。
我试图坐起来。
“唉,先别动啊,躺着。”
一个护士恰巧走进门,看我想要乱动,眼疾手快地按住了我。
我有些心慌。
“不好意思,请问我睡了多久?”
“我怎么晕过去了,是脑震荡吗?”
“请问我的病房和医药费用已经付过了吗?还有有没有人来看过我……”
护士像是见惯了昏迷后刚醒过来的人一连串的炮轰,不慌不忙地给我换着吊瓶,柔声挨个回答我的问题。
“没多久,一个多小时吧。”
“是脑震荡。你会晕过去也是因为这个,头晕眼花,想吐,包括短暂意识障碍都是脑震荡的表现,不过看样子你比较幸运,记忆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病房和医药费用是你们校方付的,不过你家里人一直联系不上,电话打不通。”
我坐在床上,有些愣神。
“好……我知道了,谢谢您。”
“哦对了,”护士端着盘,转身意欲离开,忽然想起来什么,扭头冲我道,“门口有倒是有两个人来找你,应该是你同学吧,两个又瘦又高的男生。”
我几乎是立刻便确定了来人的身份。
这所学校里,还记挂着我,能在高考这个节骨眼百忙之中抽时间来看我的人,无非就剩下两个了。
和我私交不错的成箫。
以及和我不清不楚的燕鸣山。
“他们现在还在外面吗?”
“是啊。”
护士的声音有些责怪的意味:“本来在病房里的,我让他们出去了。”
“两个人吵起来了,险些动手。真是不懂事,病人还在休息呢。”
我叹了口气。
我预想的到。
甚至我还猜得到谁先挑的话头。
“不好意思啊,麻烦您了。”我有些抱歉道,“您能帮我把他们喊进来吗,谢谢您。”
“唉……行吧行吧,你跟他们说啊,再闹出动静我就都赶出去了。”
在我再三保证下,护士按了门把手,朝着走廊喊了几声。
门再次开开时,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个人。
我冲来人呲牙笑了笑,但两个人谁也没对我的笑有什么反应,各个板着脸。
我讪讪收了笑容。
燕鸣山走过来,站在了我的床边,而成箫没有靠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