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股份。
Roger Rochecauld个人持有De Rochecauld 16%的股份,而他直接转给了我10%,只留下6%在自己手里。
这简直像是把他在Rochecauld的话语权,对我拱手相让。
单纯赠与我股权的举动,在我看来已经足够疯狂且不合,更别提如此惊人数目的转赠。
单从程序手续上,我就数不清他要花多少的功夫。更让我惊讶地是,他似乎已经办妥了这件事,还没有受到Rochecauld家族的阻拦。
我翻来覆去思考眼下局面产生的原因。
在众多荒谬地可能性中,我尝试寻找那个最合的。
“Rochecauld先生。”
“有什么问题?”
“不是合同有问题,”我摇了摇头,接着有些心虚地试探性问道,“我是想问,您平时是不是做慈善特别多,特别爱伸张正义?”
“是倒是,”面前的人想了想,给我了肯定答复,“但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把手里的一沓纸颠了颠,冲他道:“所以你看见一个优秀模特遭受世人的偏见冷眼后才会那么义愤填膺解囊相助,把自己掏空了也在所不辞。”
排除了所有可能性,最不可能的答案往往就是真相。
虽然听起来略显离谱,但鉴于Rochecauld本人就是个离谱的人,我自认为已然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我自信地抬头看向Rochecauld求证,然后便对上了他面无表情的脸,以及略带嘲讽的眼神。
“那你想错了。”
他环着臂,靠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居高临下看我。
“因为那些人对你的评价我完全认同。从第一面见你……不,甚至在没见你之前,我就对我的员工不止一次说过,你是一个漂亮的花瓶。”
“你的确是当今模特界最难让人否定的面孔,我很难枚举出能与你媲美的脸蛋。”
我不确定我有没有看错。
面前的人在夸我时,脸上带着些不自觉地愉悦。
然而被夸奖的我却无甚欢欣。
他的愉悦来自何处我不清楚,但我的不愉悦,完全是因为知道他这句夸赞后,必定跟着个“但是”。
“这决定了你的下限极高,只要是你,随随便便摆几个动作摆在封面上,都能让三流杂志成为断销款。”
“但这对你来说不是幸事。”
“但是”如期而至。
Rochecauld直视着我的眼睛,像是不愿给我任何否认的余地。
“模特是作为工具而诞生的存在。其内核是衬托,以模特的展现力来增添效果。”
“但工具太过精致,反而会适得其反。就像太漂亮昂贵的杯子,会舍不得用来盛水,奢华的浮雕本子,往往不用来记录,而是用以收藏。”
“你空有表现力,不懂得如何运用它,没有模特的内核灵魂。”
“所以我不用你,其他看得透这点的设计师,也不用你。宁可以你为灵感设计产品,也不愿意让你举着或穿着他们的产品替他们做宣传。”
他站直了身子,一步步走近我,到我面前时弯下腰,蛮横地拨弄着我手里的纸张,翻至最后一页,手指点在签名的地方。
“你是个有名的模特。但也仅仅是一个有名的模特。”
他这么说着,手却依旧点在合同上。
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
“或许吧。”我淡定道,“但这样一来,我就更加不解了。”
“既然你对我依旧不够满意,还要违心的向所有人维护我。不仅如此,还慷慨地给这个‘不够格’的模特分了自己的大部分股权,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