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着我耳根的唇好冷,像他说话时的语气。
“你硬要来招惹我的时候,我拒绝,你无数次贴上来,那时候你没想过给我选择。”
“现在你宽宏大量,问我‘好不好’,也没给过我选择。你只要我一个‘好’字,我觉得我没冤枉你。”
“所以,”他呼出口气,忽然道,“你凭什么有的选?”
“什么……”我怔愣,喃喃问道。
下一刻,燕鸣山推开了我,抓着我的手腕向前扯,无论我怎么反抗,都没有撒手。
我被他粗暴地丢进车的后座,清脆的落锁声响起,独属于前座的开门权限关闭着,无论我怎么推,后座的门都只关不开。
他发动了车子,车速快到惊人,我紧抓着扶手,看着他不要命了似地穿过障碍物,往熟悉的方向开。
他在开向家的方向。可我不觉得安全。
燕鸣山的愤怒与疯狂已达顶端,我知道一旦车子停下来,等待我的一定是狂风暴雨。
我唇色发白,祈祷着这个结局来的慢一点,可惜事与愿违,燕鸣山一个急刹车,将车停在了别墅门外。
他拉开车门,边拖边拽将我推进屋,推进房,又推倒在那张以我喜欢的风格,精心装饰过的床上。
他想强迫我。
这个念头出现在我的脑海,随着燕鸣山的动作,变得愈发清晰起来。
我和他厮打着,砸在他身上的每一下都发出令人惊心的闷响,可他像是感受不到,唇线紧抿,只用一双猩红了的眼看着我。
野狗比不过练家子,我的手脚很快被他禁锢,只剩下呼吸起伏仍受自我支配。
他一点一点拆解我,想要我给他他想要的反应。
可我只是偏着头紧紧咬着唇,不看他,也不发出任何声响。
他捏着我的下巴,要我看着他,我无法反抗,于是直直看进他的眼底。
我眼里的倔强与反抗,让他瞳孔瑟缩。
而禁锢束缚着我的他,眼里全是破碎与难过。
我们之间,究竟如何走到这个地步的?
连眼神相对,都只能互相刺痛。
他暴风雨般的侵袭,停在最后一步到来前。
从没认输过的人,将头埋在我的肩颈。
“从前我们抱在一起时,你没用过那种眼神看我。”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想要搂住他的肩,却被性生生控停,悬着的手和他的体温相隔几寸,却再也没有继续靠近。
他松开我的手腕,撑起上身,我快他一步,收回了手。
“你赢了。”他好像被抽干所有力气,一点点收拾着狼藉,然后起身,朝门外走去。
“我今晚睡客厅。”
末了,他像是自嘲般补充道:“不放心的话,就锁上门吧。”
我到底没有锁上门。
燕鸣山离开后,我裹上被子,将自己缩成一团,什么也没想,闭上了眼睛。
我好累。
一整晚浓烈的爱恨交织作用,上演了一出又一出大戏,我悲过哀过,痛过恨过,到最后只剩下疲倦,只想要闭上眼睛,做个梦。
倘若是美梦,或许能消磨掉我一整日的不悦,但如果梦里有燕鸣山,我希望是在我们初遇的那一年。
今晚的所有,我不记恨,也不厌恶。
我知道过了今晚,一切都将天翻地覆。
或许我们从此分道扬镳,再也不会相见。又或许他或我中的其中一个,仍旧没扛过蚀骨的戒断和那十年的甜,更加病态的修剪自己,再次去迎合另一个人的所有。
前者会摧毁我们的所有,而后者又毫无意义。
终究是个死局,终究是太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