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技艺。不知你做师父是否也像你的剑一样高明,短短十数日就能把重华调教成高手?”
重德也盯着狄飞白。
“不能。”狄飞白说得很直白。
李初早知狄飞白个性,不以为忤,反而是布警语道:“世子,你可是承诺了殿下的。”
狄飞白道:“我承诺帮她赢下对决,可没有承诺半个月就让她成为绝顶高手。莫说我做不到,就是我师父来了也做不到。”
他说的是善见道人,李初却误会了,笑问江宜:“江先生,莫非你们教了重华迷惑敌人的道术?”
江宜:“……”
江宜的注意力都在场上,回过神来,面带微笑问:“什么?”
商恪提醒:“陛下问你是不是在带着公主修道。”
狄飞白假意嗔道:“陛下,臣教的都是正经剑术,又不掺假,与道法有何干?”
“修剑与修道,都是修行,”江宜答道,“二者异曲同工,陛下说的正是。”
狄飞白一愣,连商恪都愣住了。
李初凡事都要高看江宜一眼,听罢沉吟一番,竟然赞同道:“学习技艺正同修行,既要长本领,又要磨心性。凡事都是如此,内外兼修方能成才,万般还须归一。”
商恪心中却止不住担心,江宜那话分明是答非所问,他根本没听席间众人都谈论了些什么,心思似乎都游离在外。自那日一身血地回来后,江宜就一直郁郁寡欢。他外出不让商恪跟着,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江宜没有主动提起,面对商恪的追问,也含糊回避,不肯说明。
到底是怎么了?商恪暗自决定,稍后必找江宜问个清楚,绝不能让他一直颓丧下去。
场间,重华拔剑。天弓的武器乃是盘在腰间的长索,展开有丈八之长,前回打擂台,祂只以长索刷然抖开,灵蛇似的激射而出,在重华眉心前半指开外点到即止,就吓得她哆嗦个不停。
天弓内心有一番盘算,祂本想情景重现,先下手为强用长索偷袭重华面门,让她想起上次的落败。不料重华斩断半截衣袖,蒙在眼上,抢先便出招,亮剑展开一片寒光,犹如海面粼粼的月华,铺天盖地地杀向天弓——正是木人阵的第一招,明月出海。
这一招的架势与她此前相比真有云泥之别,天弓心中赞叹,反手以长索绞向剑身。
那厢,布警语奇道:“这又是什么招术?蒙着眼睛也能同人比剑?”
李初那语气里不辩喜怒:“她丫头胆子岂不一向很大。”
狄飞白起身到得亭外,目光落在那两人之间,喝道:“星垂平野!”
长索绞来,银剑趁势一挽,如登梯一般引得长索擦身而过,接着紧跟一招星垂平野,剑气冰断寒河,在这冬日里肃杀得令人寒毛迭起。天弓惊诧不已,难免想到士别三日即当刮目相看。
“蟠龙下势!”
“摘星换斗!”
重华蒙着双眼,心无旁骛听从狄飞白的指挥。并不考虑天弓的存在,只一心将自己学到的招术全部使出来。银剑时而似游龙,时而似霜风,时而威重如山,时而如流光飘忽不可捉摸,常常一招去势未尽,下一剑已经接上,变化万端,叫人无从下手。
商恪解释道:“这似乎是他们二人的计划。狄飞白预先设想了对手的出招,并教会公主接招之法。提前练习,见招拆招,这一套流程他二人已经练习了数百遍。”
“李飞白能预测比武的走向?”李初当真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