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不高兴?不会的,你说说吧。”
商恪于是认真想了想:“没有很多,不过也没有数过。也许五六十个是有的。”
江宜:“……”
他想象商恪在别人的屋顶上躺着喝酒,与别人谈天说地、道古论今,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就油然而生。天人寿数何其漫长,对商恪来说,他江宜的人生也不过是一场路过顺便看一眼的戏码,演完谢幕,看官又去寻找下一场了,哪里有什么留恋?
“你就是不高兴了。”商恪很肯定地说。
江宜不说话。
秽字又冒出来,爬来爬去。商恪眼明手快,捉住江宜下巴,抹去张牙舞爪的小字:“你有多久没用无根水了?”
江宜忽然起身:“我要出去一下。”
“去哪里?”商恪跟着他。
“无聊,出去玩儿,”江宜面无表情地说,“不带你,别跟着我。”
狄飞白在院里,见江宜匆匆走过,商恪一脸无辜,站在门边遥望。
“他怎么了?”狄飞白问。
“不高兴了吧。”商恪伤感答道。
狄飞白怀疑的目光打量商恪。
国都大道上巡防的士兵较平时翻了一番,百姓虽不明就里,也知有大事发生,个个屏气敛息,街上气氛一时紧张难言。
江宜还记得那日同狄飞白骑马穿越大半个名都时,看见过太常寺的门楣,梅园所在离得不远。他依着记忆找过去,官衙门前看守拦住他:“清净之地,闲人免进。”
江宜才想起,皇帝虽授予他官衔,但因失窃之事发生得突然,还没来得及给他封官文书。
“劳驾,在下是新来阴阳寮赴任的,小兄弟前去通报一声就知。”
“文书呢?”
“……”
“走开走开。”看门懒得同他废话。
江宜无计可施,只好说:“那我来找一个人,贵署的康夫康大人在吗?”
看门:“不在!”
江宜将信将疑,这时院里出来两个熟人。盲童一见是他,诧异道:“咦?是你!”
狄静轩正将盲童夹在胳肢窝下,怕他跑路似的,见了江宜也问:“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来找人。”江宜说。
“找谁?进去找啊!”
江宜解释:“我还没有封官文书呢,进不去。”
狄静轩笑起来,对看门道:“这位是阴阳寮新上任的博士,江大人。你认认人,以后可不要无礼。”
看门诚惶诚恐。
盲童顶着呆滞的眼神,看着江宜:“好久不见了,你果然也进了太常寺。你来找谁?”
江宜想起盲童是司天博士的徒弟,混迹于太常寺,说不定知道康夫其人,遂问他。
狄静轩露出揶揄表情,盲童呆呆答道:“康夫?你找我师父?”
江宜吃了一惊。康夫其人乃是江宜读的那本皇帝传的撰者,有传言说他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