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仰慕,又并不能驱动江宜积极求教、主动讨学,反倒使得他手足无措、谨小慎微。连江宜自己也不明白这种心情。
“你想知道祂的来历吗?”江合逗他道,“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帮我一个忙。”
江宜离开合哥的屋子,时间已经很晚了,江忱的堂屋还亮着灯。
江宜打门前经过,被父亲叫住。
“这么晚了,你和他有什么好聊的?”
江忱端着一盏灯,招呼儿子进前:“他就是个怪胎,什么隐世修道,那是不容于世!我倒巴不得他早点离开。你也是,同他走得太近不会有好处。”
江宜沉默不语,心想若是当年天雷劈中了他,父亲也会如现在对待哥哥这般冷待自己吗?
“他一下山,县里就闹出了乱子。端见得此子不详!”
江忱拿着灯,原是在瞧书案上的卷册,江宜打眼看去,写的是近日几桩失踪案,人至今没有找到。
清河县偏安一隅,从来不兴风波,就连弄丢了东西都能很快找回,别说如今丢了几个人,县衙上上下下都没有头绪。包袱就落到了县丞江大人头上。
“这与合哥有什么干系?”
江忱冷笑道:“有的人命里带煞,连带身边的人也变得不幸。”他对长子的忌惮很深,已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江宜不欲争辩,末了得父亲嘱咐几句,最近出门在外小心为上,今日就算作罢了。
江合被弟弟拿话套住,暂且在清河县家中停留数日。白日里不见江合出门,江宜则依旧去学塾念书,夜里回家来才与合哥说上几句话。
清河县人口失踪一案未结,渐渐传出流言蜚语,同窗之中也在讨论此事。
徐沛与江宜素有交情,便与他约定结伴出行,避免落单。
徐沛道:“若说是人贩子,失踪的却有老有小,有男有女。若说是盗贼窃匪,却也没有钱财丢失,没见到尸首。江宜,你说,为什么清河县突然闹出这么桩怪事?”
江宜心不在焉:“这我怎么知道?”
“你平时不是很伶俐,怎么跟我客气起来,”徐沛嘿然一笑,“要我说啊,兴许是这些人找到了什么赚大钱的门路,私下约好了出去,都瞒着家里人呢!”
徐沛自己家里是做生意的,整天脑子里都离不开孔方兄,江宜懒得听他胡扯。二人家住一巷,正同路走到僻静处,两边都是民宅后院的砖墙,前头忽然站着一道人影。
江宜冷不防愣住,那竟然是商恪。
他还从没在鸣泉山以外的地方见到过商恪。他正盯着眼前的墙面,好像透过砖石在打量着什么,被江宜与徐沛的脚步声打扰,侧头看来。
“哦……”徐沛困惑,似乎没在清河县见过此人。偏僻县城,住民对彼此都很熟悉,少有陌生人来往。
“见过你哥哥么?”商恪问。
江宜猛地记起江合嘱咐他的事:“没有!”
他回答得太快了,商恪难免怀疑。江宜忙道:“我也有几日没上山去了,最近不太平,有几桩人口失踪的案子,父亲不让我走夜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