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狄飞白已经绕着道观跑了一圈,又转回来了:“门呢?到底是哪一扇门?!门呢?!”
商恪二话不说,趁狄飞白跑过身边,也给了他一巴掌。舅甥两人一齐昏倒在地。
道观外。那看门老道见势不妙要跑,被守候已久的护府军当场抓获。
郑亭早听见动静,之后又是一阵地动山摇,显见是情况异常。他焦急不已,但奉狄飞白之命不得擅入。那老道甫一将门打开,他就迫不及待冲进来,当先便看见郢王世子与殿前大将军一左一右瘫倒在破砖烂瓦之中。
郑亭:“…………”
“那个,”江宜一脸诚恳,“郑兄,你听我解释……你还是先把外面的军伍稳住,兹事体大,别让外人进来看见,不然就乱套啦。”
客舍里屋。
李裕、狄飞白、狄静轩,亲戚三人裹成蛹状,并排卧倒在墙角。
郑亭抱臂扶额,站在三人面前,嘴角不停抽搐。
“事情就是这样,”江宜说,“观主的尸身现在还在洞府里,你要不信,可以亲眼去看看。”
“我……”郑亭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是不信……你让我怎么相信啊!一夜之间,王爷疯了、世子疯了,连朝廷钦差大臣也疯了啊!我只是一个听令行事的人!现在发令的人都这样了,我还能怎么办?!我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疯的不是我啊?!”
郑亭崩溃,看那情形也离发疯不远了。
“郑兄,冷静啊。现在他们能依靠的,也只有你了。”江宜鼓励道。
商恪也同情地点头:“危急存亡之秋,方见人心。”
郑亭清泪两行。
他在王府任职,说穿了只是讨口饭吃,郢王府树大好乘凉,天塌下来有王爷世子顶着,从没想过有一天还轮得到他。
“我虽从小给世子擦屁股,但这么大的篓子,我可揽不了,”郑亭道,“大师,纸包不住火的。到时候官僚问我要人,王爷和狄大人一个都交不出去,我怎么解释?两州旱情十万火急,朝廷每天都等着消息回报,出了这事你是瞒不了多久的。”
江宜听了他的话,思索片刻,认同地说:“你说的对。既然如此,那就上报好了。”
郑亭反而傻眼了:“啊?”
“皇室起家便是因神曜皇帝飞升之故,若说当今天下谁人还能沟通仙凡、天人感应,那圣上必然是当仁不让。郢王、世子与大将军,因玄门斗法之故,神志受损。这个解释想必圣上是可以接受的。”
郑亭意识到江宜是认真的:“…………”
此间唯一能置身事外的,就只有商恪了,这等局促的气氛下竟然呵呵笑了两声。
郑亭当真是骑虎难下。这事他担待不了,可要交代出去,能通知谁,不能通知谁,先通知谁,又另有一番讲究,还须得从长计议。
“鳌山地动,洞玄观半毁,必有好事者上山探查。此地待不得,”郑亭道,“我带上几个信得过的弟兄,趁夜里把三位先带回王府安置。无论如何,要保证王爷世子与狄大人的安全。”
岳州郢王府。
王妃阿岘故去以后,她居住的佳木园就成无人涉足之地,每年只在节日设祭饯飨宴,平时看管甚严,等闲不许旁人进出破坏了园中旧貌。
郑亭设计逮到狄飞白,就是将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