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相信他?”狄飞白略有些受伤,他想自己与江宜不说同心同德,至少也同舟共济过,怎么还不如一个陌生人更值得信任?
“我只是路过,顺便探望你师父。既然不方便,马上走便是了。”寸刃说。
狄飞白:“……”
江宜道:“是啊徒弟,你莫要纠缠了,快去找到王慎才是正经事呀。”
狄飞白后槽牙咬碎。
“好我走!不过,我要看着这家伙先走!”
寸刃于是摊开两手,示意无辜,与江宜交换过眼色,欣然离去,顺手将房门掩上。狄飞白目光如炬,盯着那道身影消失,转头瞪江宜。
江宜也摊开两手,作无辜表情。
狄飞白满腹怀疑,无从问起,又知道此时王慎的事最要紧,告诫江宜道:“你最好自己小心点!”
语罢再次纵身跃出窗外,飞檐走壁,隐没于夜色。
独留江宜一人,茫然摇头,心想这都什么事啊。
却说那厢王慎,内心正天人交战。
他本不该在此种关头惹上麻烦,回过神来时却已经放倒了护院,身在正厢屋顶。掀开一角瓦片看下去,屋中申老板深夜不睡,与姬妾云水欢愉,寻欢作乐之声刺激王慎耳鼓,令他恨意倍增。
王慎手碎瓦当,飞掷下去,碎片各自击向申老板与姬妾。却是冷不防那姬妾翻身在上,挡住两击,痛呼一声软倒下去。
申老板大惊:“什么人?!来人啊!”
王慎见事败露,当即便跃下屋顶,堂而皇之自大门推门进去。
“你不必叫人了,叫也没人会来。”
申老板:“你是谁?!想做什么?!”
王慎恨道:“不用你知道!小爷今天来就是要你尝尝天道轮回、报应不爽!”语罢以剑鞘狠狠抽打申老板光溜溜的身体。
申老板狂叫躲避,一边喊道:“你要多少钱?!我给你!我都给你!”
“就你那点家业,还入不了小爷的眼!”
申老板当真是莫名其妙,深夜忽然有歹徒闯入,不求财不求色,居然只为教训他一顿?
王慎的剑鞘抽得申老板满地找牙,他摔倒立柜下,摸到一根衣杆,反身向王慎捅去。王慎从容避开,却不慎面巾挂在衣杆上,顺势飘落。
申老板看见歹徒原是个相貌堂堂的年轻人,啊的一声。
年纪轻轻,恨意不轻,申老板暗道不好,莫非是哪个因他之故家破人亡的倒霉鬼,上门寻仇来了?但看他不下杀手,只是痛扁一顿出气,料想是不愿惹上人命官司。
思及此处申老板一把抱住王慎双脚:“少侠饶命!从前若有冒犯之处,都是申某人的罪孽!少侠想要什么补偿,尽管提出来就是!大家万莫伤了和气……”
王慎垂头看着他,若有所思。申老板只觉有戏,半晌,那年轻人目光中似有伤痛:“罢了,是你命里该有今日。”
“多谢!多谢少侠饶——”
申老板的头颅骨碌落地,颈血飞溅起三尺高,洒得整面白墙一瞬殷红。
“啊!!——”
王慎回头,见是床榻上那女人醒来,目睹此惨剧,尖叫一声又昏了过去。
他持剑走向床榻边,血红的剑尖在女人白皙的胸膛上比划半天,终没有下手,以床幔擦尽残血,收剑入鞘。
申老板的人头在地上滚了两转,斜斜地停住,犹如以三白眼正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