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床头柜的角落挂着她破布一样的睡裙。整间房像是刚经历过战火,床头灯倒在地上,黑色电线像藤蔓,从床边蔓延至不远处的领带边,手表,口袋巾,滚落在地上的枕头。
还有床上随处可见又难以描述的痕迹。
衣服都已经被扯坏,也没有办法出门,周颂宜钻回被窝,将自己的身子遮挡住,而后抬手戳了戳谢行绎的胳膊,指使他去隔壁房间为自己拿一套新的睡衣。
谢行绎打算顺带去小厅接水,但刚走到?门口就被周颂宜叫住,对方红着脸,有些难以启齿地补充:“还有那?个,也没了。”
顺势向下瞥去,他唇角轻扬,瞬间会意:“嗯。”
谢行绎径直往周颂宜房间走,推开衣帽间大门,在一排连衣裙前停下,挑了一件薄纱长裙,又在满抽屉的内衣中挑选了一件嫩粉色。
手里抓着一团轻飘飘的衣料往回走,周颂宜接过来,磨磨蹭蹭地披上衣服,两只手都在颤抖,内衣扣子怎么都扣不上去。
抬头一看,谢行绎却像个没事人,生龙活虎。
这不公平。
“我帮你?。”
感受到?周颂宜抱怨的目光,谢行绎叹了口气走到?她身侧,在床沿处坐下,又伸手从她臂下穿过,将人提起抱到?了自己身上。
手指蹭过背心,轻而易举就扣上了那?一件衣料,接过那?条随手拿来的裙子,上下研究一番后,温柔地替她穿上,衣袖,衣领,背后的绑带,穿完后又细致地检查了一遍。
上一次给别人穿衣服,还是在十几?年前。
准确来说?,不是别人,是周颂宜的洋娃娃。小学时和周颂宜玩过家家,他总是被周颂宜逼迫着给手里的洋娃娃换上各式各样的公主裙。
而此刻,周颂宜坐在他腿上,就好像十几?年前的那?只洋娃娃,谢行绎喉结滚动,觉得怀里的人格外?可爱。
周颂宜也懒得动,就这样靠在他怀里,任凭他耐心细致地为自己换上衣服。
换完衣服,她自觉地下床,但双脚刚落地,身子就一软,差点就要摔倒,谢行绎迅速将她托住,搂进怀里:“很疼?哪里疼?”
周颂宜气恼地点头,迅速指了指那?处。
每走一步,都倍感煎熬,双腿只能微微张开,否则摩擦时产生地疼痛就如同细密的针在不停地扎着腿.根。
谢行绎单膝在周颂宜脚边跪下,扯开一点衣料,是触目惊心的绯红。冰凉的手指轻轻触碰着,周颂宜一个哆嗦,皱眉将他推开,眼圈都红了:“疼,别碰我。”
周颂宜皮肤本就细嫩,这下更是磨得不成样子,那?一片都被剐蹭的红肿,看得谢行绎眉头紧皱,心里泛起阵阵疼痛。
他昨晚究竟在干什么。
谢行绎一颗心被抓得皱皱巴巴,他站起来,心疼地将她搀住:“需要抱你?下去吗?”
抱她下去算什么,那?岂不是整个公馆的人都要知道?他们昨晚干了些什么。不问还好,这问题刚从他嘴巴里蹦出来,昨晚的羞耻记忆就绕着圈儿在脑海中播放。
周颂宜毫不客气地将谢行绎搀扶着自己的手拍开,咬着牙自己往楼下走。
有时候家太大,也不是件好事。
莲姨正在盛粥,听见动静,她抬头笑眯眯地望着两人:“少爷今天起得要比平常晚。”
她今日?像往常一样提前准备好了早饭,但过了八点都没见谢行绎下来,眼见两人终于?下楼,她赶忙将早饭贴心地摆在餐桌上,又按照谢行绎以?往的习惯提前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