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用尽全力紧紧抱住滕时,像是要把他融进血肉里,低声说:“回来就好。”
“无论发生了什么,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这一次,我们一定能赢。”
“礼花放这边!椅子摆整齐!人名牌别忘了贴!”
“这边这边!音响再检查一下,今天是人家的大日子,别出了差错!”
婚庆公司正在忙里忙外地做婚礼最后的布置和收尾工作,庄园一望无际的草坪鲜嫩欲滴,现场总负责人站在一旁双手抱胸扫视着周围,忽的看见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带着鸭舌帽从展板的后面走出来。
“喂!溜达什么呢,”负责人的眼睛就是尺,立刻用手点他,“你是哪个部门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男人走过来,鸭舌帽下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赔笑道:“我是电工王师傅,今天小张生病了,我来替他的。”
负责人不悦:“这个小张,也不知道跟我请个假。”
他伸长了脖子往展板后看了一眼,只看到一堆错综复杂的电线,还有各种一会儿会用到的道具,其中有气球、手捧花之类的。
男人点头哈腰,一副老实本分的样子,负责人不耐烦地摆摆手:“去吧去吧,把灯的线路都检查一遍,出了问题我要找你们电工组的。另外婚礼还有两个小时就开始了,展板后面收拾一下,乱糟糟的像什么样子。”
“是,是。”
男人佝偻着腰走回展板后,低头收拾着地上的杂物。
他把礼花筒、气球一类的随便归拢好,却唯独在拿起手捧花的时候格外小心。
那团洁白热烈的花团似乎比以往的手捧花都要略重一些。
如果细看就能发现花团交织的深处有一个毫不起眼的闪烁光点,只要被高高抛起,失重的加速度会立刻将装置引爆,距离最近的人不可能有活路。
男人鸭舌帽下的眼底闪烁着过冷光,小心翼翼地把花放在了展板后的台子上的显眼位置,确保一会儿用到的时候会被第一时间拿到。
然后他按住太阳穴,给手捧花拍了张照,发给了滕仲云:“烟花已就位。”
数十公里外的机场高速路上,一辆劳斯莱斯正在飞速向城中行驶。
虽然这个时代几乎所有的家庭都拥有飞车,但是还是有一少部分怀旧、恐高、或者出于种种特殊原因仍愿意使用传统汽车的人。
车后座上,滕仲云的嘴角轻勾了起来,心情似乎很愉悦似的,扭头握住了旁边的人的手。
“好久没回国了,怀念吗?你都忘了这里了吧。”
滕沐风坐在他旁边,身上插满了维持生命体征的管子,鼻子上通着氧气,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没有什么反应。
滕仲云在侧头探究地看着他,忽的掐住他的手背上的皮肤,微微用力:“你真的对这世界上的外部刺激没有一点知觉吗?明明能眨眼甚至打哈欠,甚至还能皱眉,这几十年的植物人你该不会是装的吧?”
滕沐风依旧毫无回应。
“我今天要杀了你的两个儿子。”滕仲云微微起身靠近他的耳朵。
回应他的依旧是安静。
滕仲云笑了,眼尾的皱纹舒展开,松开滕沐风被掐紫的手背,心疼地揉了揉。
“行,我知道你没有反对意见了。”
不多时,劳斯莱斯停在了某处僻静的私宅别墅门口。
手下恭敬地打开门,滕仲云一摆手让他们下去,自己推着滕沐风进去。
他把滕沐风挪到客厅的沙发上,正对着一块巨大的投影屏幕,屏幕上此时此刻正播放着孙晴晴和滕玟婚礼的实况转播。
滕仲云从酒柜上取下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端着杯子坐在了滕沐风身边的沙发上,搂住他的肩膀。
婚礼进行曲奏响,婚礼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