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洲成低头淡淡看了一眼,他的手下立刻想要冲上去和老头论,蒋洲成伸手一栏:“老伯,请问张明海是住这里吗?”
“谁?”老大爷一口黄牙地歪嘴问,“张什么海?没听说过。”
“就是他。”手下指了指手里的照片,“这个男的。”
老头把脸凑近,啧了一声:“四眼啊。”他的眼珠子提溜一转,从蒋洲成西装革履的行头上扫过,“你们是他亲戚?他还欠我半个月房租没给呢,还有那什么Wi-Fi的钱……”
手下甩给他几张票子,老头接过来搓了一下,露出满意的笑,对旁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试了个眼色:“那,他住地下室。”
地下室里常年不怎么见光,墙面上都是霉点,走廊里靠一盏乱闪的黄灯照明,手下敲响了张明海的002号房门,没人应。
“少爷,好像没人。”
蒋洲成的脸色在忽闪的灯光下晦暗不明,他原本想着张明海就算落魄也起码有博士的学位在身,就算是随便在企业里当顾问也能混个不错的日子,没想到竟然生活在这种猪圈里。
他西装革履诚意满满地来拜访,车子在胡同前停下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
什么样的人会活成这样?
被社会彻底抛弃的,连温饱都难以维系的人,才能忍受这种生活。
蒋洲成的眉头皱了皱,小巷里腐臭的汗骚味勾起了他深藏在记忆深处的阴暗回忆。
“我们有钱。”
女人抱着他摇晃着,破烂的衣服散发着难闻的味道,喉咙里发出痴傻的笑:“你爸爸会来接我们的,开着他的豪车,把我们拉进宫殿里,你就是尊贵的小王子。”
有那么一瞬间蒋洲成几乎想掉头就走,门上破烂的对联、楼梯拐角腥膻的尿渍,一切都跟记忆里别无二致,他仿佛又被拽回了那个他再也不愿意重回的过往,推开门,屋里就是女人疯癫的笑。
忽的,楼梯上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一个顶着鸡窝头的四眼仔拎着两个装着廉价生活用品的塑料袋子走了下来,不少物品上还贴着临期打折的标签,看见他们在门口吓了一跳:“你们是……”
蒋洲成猛然抬头,只是一瞬间,他脸上的神情已经全部消失:“张明海先生您好,我是JOSEN集团的负责人蒋洲成,对您研究的时空穿越项目很感兴趣。”
张明海瓶底厚的眼镜下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继而双眼冒光冲下来想要握蒋洲成的手:“您好您好!哎呀真是不知道您二位要来,早知道我提前准备一下了……”
蒋洲成不动声色地后撤了一步,手下拦在张明海面前:“咱们进去聊吧。”
“好好好。”张明海手忙脚乱地把袋子换了个手,从破烂的裤子里摸出钥匙,过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