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道她已经悄悄回国的无辜者。
而没有接起姜瑾电话的沈陌遥,既在通话记录里的罪证显而易见,又有姜瑾事先为庆祝他成功出道的定的一束手捧花作为物证辅助,在双重证据之下,自然也就成了要为这起意外的担责人。
而在当时的沈家,并没有一个人会为他辩解——没有人会愿意替一个本就被认为品行恶劣,不受宠的孩子分担来自查尔斯的怒火。
因此自那之后,查尔斯对沈陌遥大失所望。
即使他是姜瑾生前最为宠爱的孩子,也依旧将他关在禁闭室里跪了整整三天。
而沈陌遥自从得知姜瑾突发心脏病意外去世后,就一直缄口不言,似乎也默认了自己所犯下的滔天大罪。
在他终于被放出禁闭室之后,因为急性重症肺炎以及长时间脱水陷入高烧昏迷,被送往医院急救的沈陌遥,又再次错过了姜瑾的葬礼,看起来也就更像是一种畏罪逃离。
……
直到今天事情的真相梦魇般在沈凌夏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逐渐成型。
“不……这份通讯记录一定是伪造的!你怎么会一直留着四年前的资料?”
沈凌夏像是完全着了魔,眼眶通红。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我记得……我记得外婆说过的。”
“……对,我记得她说曾经过她不怪我!所以她的死根本不可能会是我的错。沈陌遥,你想用假的东西诱导我的思维是不是?”
薄嘴唇男人自言自语好一阵,似乎又给自己找到一点借口,逐渐恢复了一点神志,喘息不再过于粗重,目光却愈发阴沉。
“你很聪明!我刚才差点就中招了……还好我现在忽然想起来了!”
在沈凌夏致电酒店员工,让他们紧急把姜瑾送往医院的时候,其中一位员工曾经描述,在他们询问姜瑾状态的时候,她扑倒在地毯上,几乎处于昏迷状态,感觉有人进入房间,也只是声音微弱地重复过六个字——
“阿夏,我不怪你。”
这六个字也就成了在后来,查尔斯追究起这件事的责任人时,以及后来沈凌夏本人再度回想起这件对他来说无法释怀的意外时,握在手中无坚不摧的挡箭牌。
包括沈凌夏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姜瑾的意思是沈凌夏已经来得足够及时,无需因为自己的意外发病而心怀愧疚。
“这可是酒店工作人员亲耳听到的话!你忘了吗?他当着我们全家人的面也描述过一次的!”
沈凌夏狞笑两声,抬头寻找沈陌遥的眼睛。
“连外祖母自己都认为这件事不是我的错,你又凭什么现在来和我复盘,企图让我成为害死她的罪人?”
沈陌遥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
“沈凌夏,你真是无可救药。”
他垂眸,从大衣口袋里又拿出一张纸,朝位于平台边缘的沈凌夏走过去。
“虽然外婆也许会认为不把这个给看你比较好。”
“就当作是我任性做出的决定吧——”
“不把真相血淋淋在你眼前铺开,你又怎么会意识到自己究竟是多么不可饶恕的一个人。”
“你想告诉我什么?你又要耍什么花招?”
沈凌夏眼中浮现一抹阴鸷,但很快却发现那张递过来的纸上分明是自己最为熟悉的字体,表情在一瞬间又由狠毒变为呆滞。
在他刚刚学会写字的时候,他的太阳在每周与他分隔两地的时候,总是会这样写信和他交流。
这样略微老旧的交流模式是姜瑾的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