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的社团成员,会淡淡微笑着打招呼。
“今天也来了啊,结夏。”
他的目光触及到了那束花朵,“哦?今天有鲜花呢,是带给我的吗?”
我妻结夏是穿着队服来的,身上还背着网球包,准备时间差不多了就直接前往体育场,不会耽误时间。
他拿着那束花朵,故意跟幸村拌嘴,“不是,才不是带给小幸的,小幸是不听话的坏孩子,没有鲜花作为奖励。”
他把花瓶里有些残败的花朵拿去丢掉,又洗干净花瓶,换上干净的水,拿起园艺剪开始一枝枝修剪。
多余又抢夺养分的刺和叶,直愣愣突兀在群花里的无用长枝,边缘萎靡发黄的花瓣,都要细心地,一剪、一剪,咔擦、咔擦,仔细修去。
讨厌的丢掉,喜欢的留下。
我妻结夏在这方面得心应手,他是个取舍的天才,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分清楚自己最想要的东西。
只有幸村精市对他而言是个例外。
讨厌的无法舍弃,喜欢的会越发依恋,像是拥抱着一团簇的繁花,哪怕摘掉一片花瓣,都害怕他会变得不完整。
修剪好的花束错落插在花瓶里,漂亮又懒散地沐浴着阳光,勤换水的话能保持着一星期不腐败。
我妻结夏很满意,幸村精市也伸手抚摸了下娇嫩的花瓣,通过触感确认了花朵的水分和新鲜度。
“今天是哪所学校?”
“名士刈中学。”我妻结夏懒懒说,“大概率三盘就能结束了,我会上场的。”
“嗯,那也是所应当的。”幸村精市并不记得这个名字,可见不是什么强校,既然如此,跟往常一样的3-0应当也不费些什么功夫。
在医院的时间很难熬,除去结夏在的时候,其他时间都像是空白乏味的白水般,能解渴,偶尔也能囫囵带来一番虚假的饱腹感,胃里却像填不饱的空洞,安静地灼烧,一阵阵地抽搐,空虚又痛苦。
所以说,他很讨厌医院。
讨厌消毒水味,更讨厌那种荒废时间的空虚感。
“既然如此,今天会很快结束吧?”幸村精市问,“比赛几点钟开始?”
“九点钟。”
我妻结夏回答道,他看了看闹钟,“顺利的话,十点钟就能结束了。”
我妻结夏想着,三场比赛,一场15分钟,45分钟左右的确差不多时间就能结束了,再多少算上中间更换选手的时间,基本算是极限了。
不过让其他学校的人听去,一定会认为我妻结夏的口气实在太大了。
毕竟,中学生单打比赛的时长记录最短也要13分钟,他竟然敢说自己学校的正选都能做到一盘15分钟结束,的确是太小瞧人了。
不过,这可是立海大。
“那么,不要松懈地上吧!”幸村精市说了句真田弦一郎的口头禅,而后没能蹦住严肃的神情,笑了起来,“试着说一下,果然还是有点奇怪,不太像是我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