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钱想疯了。
这样的事情并不新鲜,她?在?晋州时就经历过一次。
所不同的是那?时候的晋州有谢记粮行,袁博文在?军中任职,那?些?粮商们联合行动时,并没?有叫上?他们,谢记粮行的大门始终开着,里面米粮的价格纹丝不动,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至于晋州的那?些?粮商,在?北凉人打过来之前跑了不少,剩下?的也没?坚持多久,陆续都关了门。如今的晋州只有她?的谢记粮行和章记粮行仍然开着门。
郴州这些?粮商的做法不过是旧瓶装新酒,一点儿新意都没?有,真以为这样就能拿捏住他们了?
简直是不知死活。
谢云溪没?有理会,来到枫叶巷后,继续给女?孩们讲课。快到中午时,张时文找了过来。
几?天不见?,张时文的变化很大。他原本?就瘦,如今胡子拉碴,形容憔悴,像是变了一个人。
张二小?姐见?到父亲,好一会儿才叫出声:“爹爹?”
张时文却没?有心思?跟女?儿述衷肠,只点了点头,便冲谢云溪拱了拱手:“袁夫人。”
谢云溪问:“张大人是为了米粮的事情来的吗?”
张时文轻叹了口气:“夫人料事如神!”
谢云溪的目光往两?边看?了看?,关景钰轻轻扯了扯张二小?姐,两?人一道出去了。孙舒兰等人见?状,也行礼过后离开了。
“张大人请坐!”谢云溪说,“郴州粮行联合起来关门的事情,我早上?已经看?到了。”
张时文叹了口气:“这些?人唯利是图,实?在?冥顽不灵!”
谢云溪:“听说昨日夜里张大人走访了郴州城内数十家粮行,他们怎么说?”
张时文一脸苦闷。
昨天他接到连虎的消息后,就和几?位同僚商量。这才知道郴州的粮价比晋州高了许多。
晋州粟米三十文钱一升,郴州五十文钱一升。
黍米,晋州三十六文一升,郴州竟然是六十文一升,高了整整一倍。
而现在?居然又涨了,粟米到了七十五文一升,黍米八十二文一升!
让随从在?街上?转了一圈,才知道,米粮价钱就是下?午涨起来的!
这是明晃晃的抢钱,甚至某些?粮商为了赚钱,竟然大放厥词,说是北凉人又要来了!粮价还要涨,现在?不买,以后有钱都买不到了。
粟米和黍米是北地百姓最常见?的主食,突然推高的粮价不仅会搅乱市场,还会引发人们的恐慌,导致乱像四起。
前方战事已经开始了,郴州城内绝对不能乱。
他便和几?位同僚连夜走访郴州城内的数十家粮行,与他们商量,稳定?粮价。
有的粮行一说就通,表示会支持府衙维持原价。
但有的却是叫苦连天,说什么形势不好,米粮不好进货等等,他们也没?办法!原价卖,那?就亏本?!
这些话分明就是推辞!
软的不行,他便直接限价,谁要不听,就别怪府衙不客气了,大牢里空着的位置多着呢。
谁知道今日一早,城内几家大粮行居然直接关门歇业,不卖了。
刚刚上?午,他又跑一趟了,但收效甚微。原本?几?家支持他们的粮行也都改了口,表示他们也有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