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枭走过来,然后坐在他旁边,也是一言不发地喝水。
“滚,不许坐。”沈翊瞥他一眼。
“为什么?”
“因为我看见你就烦……”沈翊偏开头,脸色有些闷闷不乐。
刚才简直丢人丢大发了,追没追上,抢又没抢到,反倒让江云那货给逗狗似的绕了操场一大圈。
“真不要了?”陈枭问他。
“不要。”
“要吧。”陈枭伸出指尖勾了下他口袋边。
“你……”沈翊哑然地看他,随即语气硬邦邦地说:“我说了不要,再烦我就给你烧了……”
“那替我保管一下……”陈枭坐近一些,又倾身靠近他,肩膀贴着肩膀。
“沈同学?”
陈枭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沈翊还被这突然的举动整得发懵,接着就感觉外套口袋动了下——
他低头一看,就见照片露了个边角出来。
“我说了不……”沈翊一抬眼,蓦地撞进他满是笑意的眼睛,反驳的话顿时就卡在喉咙出不去了。
“谢谢。”陈枭缓缓按住他捂着口袋的手背,低声道。
沈翊脸色不自然地别开眼,手指小心翼翼地把边角怼进去,又小声嘟囔道。
“真、真麻烦。”
自由活动还有二十多分钟,沈翊坐久了犯困,后面热得不行就把外套给脱了,顺手搭在膝盖。
阳光透过层层交叠的叶缝,缓缓落在他们的身上,迎面倏然吹来一阵舒适的凉风。
良久后,沈翊困意极重,昏昏沉沉地闭着眼睛,耷拉脑袋,额头一不小心就碰到身侧的肩。
陈枭面不改色地再次坐近距离,好让他能够完全依靠,目光瞥见他那无意识微张的手心时,又伸手扣了上去,接着扯过他腿上的校服,将他们的十指紧扣遮盖住。
最后,陈枭又从口袋里拿出运动会的那个小风扇,打开二挡后对沈翊的侧脸吹着。
*
这天美术课,陈康年布置了色彩静物画,临摹陶罐及花卉。
把水粉搅拌均匀后,沈翊有些好奇地瞥向陈枭的画架,但还没来得及看清,陈康年就走到他俩身后。
陈康年问:“怎么了?是不会调色吗?”
“没、没有。”沈翊立马收回视线,手里拿着刷子开始铺色。
“噢,我见你一直看陈枭,以为你在问他呢。”陈康年站在他身侧,垂眸看着画面,接着提醒道:“其实你调色比以前好很多了。不过画白色罐子,你可以在暗部再加点橘黄,着重下色调。”
“上色不用太过度收敛,下笔的时候要放开一些。”
“好的。”
听完后,沈翊又挑了点颜料铺上去。
每次布置色彩作业,陈康年都会格外关注沈翊的画,有时候还会上手替他改改,调色方面倒是没什么问题了,只是下笔还有些收敛,总结下来还是需要多练习。
午后,众人又在画室里练了两个多小时,期间陆陆续续有人收拾画材离开。
但陈枭上次的素描作业因为暗部问题被扣了分,沈翊这几天就一直在画不锈钢跟几何体给他看,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效果。
“你是不是肌无力啊?”沈翊皱着眉,一脸难以理解地看着他画面上的不锈钢水壶。
“没有吧,就是觉得手好像不太稳,”陈枭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