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他家温末浅在那个风华正茂的年纪从来不信鬼神之说,怎么会许愿呢?
陆知深当时握着温末浅的许愿牌,抚摸着那个笑脸,笑着道:“我今早看着你的照片我就在想我的天……塌了。”
“温末浅,别落下我。”
“你不是说你也是先生的天吗?那你干嘛还要问我今天有没有多喜欢你一点啊。”
“我那么爱你,你却还在问我有没有多喜欢你一点。”
“那我是不是少喜欢你一点,就不用爱你那么多了?”
“算了,等来年开春我们再见吧,正好你最爱的十八学士也开了。”
是再见不是再见。
谁叫先生是你的天呢?
有先生在,天塌不了。
但先生的天塌了,先生要去哪里才能寻得见先生的天呢?
黄泉路?
奈何桥?
还是你口中的那个世界?
不管是在哪里先生都来寻你。
明明陆知深早已将他一撇一捺写在许愿牌上的地址深深刻进了脑海,但他却在找到温末浅许愿牌时记起了他此行的目的不是来找许愿牌,是来寻温末浅在这世间留下的痕迹。
他寻着温末浅在这世间留下的痕迹一个人又走了遍世界。
耋耄之年的他记忆力越来越不好,于是他每天睁眼的第一件事从亲吻怀中人变成了从枕头底下摸照片。
时间一久摸照片这个动作就变成了他难以磨灭的肌肉记忆。
在他人生中的最后一个清晨他也摸了一遍枕头底,看着照片上笑容甜蜜的温末浅,安静的睡着了。
陆知深“嗯”了声,收拾好东西:“我下班了,你们也早点下班。”
这家心理咨询室是陆知深开的,一般晚上十点他准时下班,但今天有些事耽搁了,就晚了半个小时。
他开车到家时一条金毛犬正眼巴巴的趴在门口等他下班,门一打开金毛就立即翻身爬起,走到陆知深脚边去蹭他的裤腿。
“汪~汪~汪~”的仿佛在说主人你今天回家怎么那么晚啊?
陆知深弯腰抚摸着它的圆脑袋,告诉它该安静了。
果然,抚摸几下后豆丁就安静了下来,乖乖趴在陆知深脚边等他换拖鞋。
陆知深将外套整理好挂在了衣帽架上,换好拖鞋后他蹲在豆丁面前用指腹轻轻点了点豆丁的鼻头,问:“今天有乖乖的吗?”
豆丁像是听懂了陆知深的话“汪~”了一声。
“真乖。”
陆知深夸完站起身就往客厅走去,刚过拐角就看见一个男人大喇喇的排着腿抱着枕头睡在他家沙发上,就跟在自己家一样随意。
他走上前毫不客气的踹了脚男人随意摆在地上的大长腿。
“你回来了。”丛也迷迷糊糊抱着枕头翻身,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帮我拿条毯子,谢谢。”
“滚回自己家睡去,我这儿不是收容所,谢谢。”陆知深不客气的抽走了丛也抱在怀里的枕头。
强制苏醒的丛也望着陆知深手里的枕头不满道:“我他妈那么辛苦是为了谁?良心呢?被豆丁吃了?”
“你要是再这么对我信不信我明天就跑去告诉温末浅有个变态觊觎他N多年,满屋子都是他的照片、周边、同款……”
“哦,对了,那个变态不仅爱投资他的电影,还是他后援会……”丛也还没有说完就被陆知深用枕头捂住了脑袋。
“滚上楼去睡。”
丛也抱着手傲娇道:“这还差不多。”
“最近如何?”陆知深问。
“我还好吧,就是拍戏太累,我身体有些吃不消。”丛也伸手从茶几上的水果篮里拿起一个苹果咬了口,“你帮我看看我是不是快得抑郁症了。”
“他。”陆知深坐在沙发上刷着微博言简意赅道,“没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