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和医生沟通了,明天就可以出院,”陆知深的眼睛一刻不停的盯着他,直击灵魂仿佛看穿了他内心的所有顾虑、挣扎、害怕。他下意识的瞥开了视线,他害怕男人的下一句话,他知道男人只是慈善家并不是他的家人。
“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家?”这是男人的下一句话。
温末浅心脏没有被他的目光击穿却被这句没什么起伏的话瞬间击碎,他不可置信的重新对上男人琥珀色的瞳孔,他来不及组织华丽的感谢词,脑子一热答非所问:“你想包养我吗?”
明明这道题的答案只有“愿意”和“不愿意”两个选项,他非要在这个空里填了意外之外的答案。
陆知深会给他记零分吗?
转念一想他就算不回答,也有很多种问法,比如:你结婚了吗?你的家人会不会介意?你真的愿意带我回家吗?
他想可能是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呆久了,潜移默化的他也变成了染缸中的一份子。不然他不会在陆知深说要带他回家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潜规则,他这副病怏怏的身体怎么可能入的了陆知深的眼,风一吹就散了。
带他回家就等同于带回了一尊只可以观赏不可以亵玩的高级展览品,最重要的这尊高级的展览品还随时面临高价的维修费。
陆知深一怔后表情依旧淡淡的没什么起伏。虽然他咨询过医生并确定沉睡并不影响温末浅的智商和身体发育,但“包养”这个词明显有些超纲了。他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在他心里此时的温末浅就是一张纯白色的纸,没有一点被蜡笔涂鸦的痕迹。
他听着身后传来的电视声,大致猜到了他的学习途径。
陆知深并不想很严厉的纠正温末浅“包养”这个词是不对的,反而很认真的回答他:“没试过,但如果你需要,我想我可以试试。”
温末浅再次确定了陆知深是个很温柔的人,很有涵养、很会包容人,并且不会将他抛下。
“谢谢。”谢谢你这十年的资助,这句话温末浅说不出口,太矫情了,他本来就不擅长说一些漂亮话,这是他原来的经纪人说的,说他性子太直,说话不知道委婉很容易得罪人。
但现在他觉得自己有必须重新学习说话这门艺术,以前他是不怕得罪人,因为得罪了也没关系,但现在不行了,他不能得罪陆知深,不然结局一定不够美好。
“我带你下去走走,需要吗?”陆知深每次想干嘛,都会耐心询问温末浅的想法,直到温末浅点头,他才会小心翼翼的将他抱到轮椅上。
“我现在可以走路,”坐在轮椅上的温末浅不自在的挪动着身子,告诉陆知深这个事实。
陆知深从后面推着他,细心帮他整理着弄皱的白色卫衣,这卫衣陆知深也有一件,准确说是陆知深所有的衣服温末浅都有一套一模一样的,只是大小不一样。
因为每次买衣服他总会买两套一模一样的,想着等温末浅苏醒就可以穿。可每当看着衣柜中越堆越高、越挂越多的衣服,他总会忍不住想这个孩子真的还会醒来吗?
温末浅是他的唯一一个资助对象,他向来是一个有始有终的人,他想他会承担温末浅到温末浅想离开自己为止,他的经济能力完全可以负担起两个人的全部。
就像温末浅说的那样,就算是“包养”他也不是不可以。
“我明天会请助理来接你回家,我这段时间有点忙,抽不开身,”陆知深的声音从温末浅的身后传来,像微风一样轻拂他的耳旁,酥酥麻麻的。
“我想今天回家,可以吗?”温末浅想了下又加了一个理由,“我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
原主在医院躺了十年都不腻,他才呆了一个星期就已经腻了。他想玩手机,可是他不能告诉陆知深,他常常在想如果自己懂的太多会不会引起陆知深的怀疑。
毕竟他现在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