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气的病房里,唯独没有照射在温末浅身上,毕竟植物人一开始无法适应强光,他可以理解。
他一直盯着那束并不刺眼的橙黄色光线,他感觉自己的灵魂被困到了一具病秧秧的身体里,这具身体差劲到连盯这个简单的动作都会感到吃力,他哽着一口气瞥开视线接受了这个事实。
视线流转到了上空,灰白的天花板映满了他的眼眶,眼眶里顿时失去了流彩,他现在的心情不比这天花板好看多少。
“感觉还好吗?”护工将棉签扔进了垃圾桶,柔声询问。
温末浅点头。
他想他如果摇头肯定还会被刚刚那群无情的医生继续检查这里检查那里,他可不喜欢别人在他身上乱来,那种感觉糟糕极了。
他就这样躺在床上,听着护工的絮絮叨叨。
根据护工的话语,他得出了几点关键信息。
1:他已经躺了十年之久,无父无母是个孤儿。
2:有一名名叫陆知深的男人从他十岁就开始资助他,是名慈善家。
3:他已经和这个世界完全脱节了。
准确的说不是他,是原主。
他好累,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
陆知深急匆匆赶到医院时额头上的发丝被汗水浸湿,身上的衬衫皱皱巴巴的没有任何考究,蹑手蹑脚的蹲在温末浅的病床前,生怕他的闯入会惊扰到床上熟睡的病人。
他蹲在病床前,目不转睛的盯着病床上平稳呼吸白的快和被子融为一体的温末浅,他不敢想象他睁眼时的模样,但他想自己肯定会被惊到。
他随意整理了下自己额头上散落的几根碎发,这狼狈的一面很少被人探究。
来时护工告诉他温末浅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差,才苏醒不到一小时就睡去了。
他温柔的握住了温末浅的右手,没什么温度。
“很抱歉我迟到了,”陆知深小声自言自语,尾音微微颤抖,“温末浅你好,我叫陆知深。”
“很高兴你能醒来。”
……
当温末浅再次醒来时,窗户边多了个男人的模糊影子,男人在打电话。
“我下午来补拍,先拍男二的部分吧,我现在抽不开身。”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就像那滋滋滋不停冒泡的可乐,很有味道,很吸引人。
这是温末浅对陆知深的第一印象。
温末浅从今早得知的信息可以判断出,此时此刻站在窗边正在打电话的男人应该就是那名资助了他十年之久的慈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