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摊开手掌,是花花绿绿的糖果。
肖伊犹豫。
大叔一脸赞赏的笑了:“小同学还挺警惕。”
肖伊有被小瞧了,剥了一颗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裹挟果香的甜味在嘴里蔓延,酸酸甜甜是没吃过的味道,有点好吃。
大叔粗糙的大手晃了晃:“甜吧!喜欢不?”
肖伊沉重地点头——他吃了人类的食物,还觉得很不错,他不干净了。
见他一脸不高兴,大叔哈哈笑:“都给你!开心点!”
一道长虹飞渡江水,舳舻呜呜千里。临江林荫道橘光斑驳,春风拂过糖衣。
“没啥过不去的坎,你看我啥大风大浪都滚过,现在不也好好的。好了不说了,我得继续工作了。”日头下大叔笑的爽朗,连他身上萦绕的死气都莫名逊色了许多。
即便充满偏见,肖伊此时也觉得大叔是个好人。
“滴滴滴——”手机铃急且刺耳。
“什么?!”大叔接通手机惊呼一声,神色凝重地快速吩咐:“行,我这就过来!你们一定要控制住,千万别让卡车开进步行街!”
一通电话让巡警大叔身上萦绕的死气陡然浓稠似墨,死气张牙舞爪欲噬人。
这个人类要死了。肖伊想。
大叔狠狠吸气,快步转身,离开前还有些担心,不忘重点叮嘱:“小同学,注意安全,早点回家哈!”
心尖一颤,肖伊欲言又止,咬了咬牙决定提醒他:“不要去,很危险。”
大叔打开车门坐进去,“职责所在,救人要紧!”
肖伊拧眉:“可你会死。”
巡警大叔愣了一下,自豪地拍了拍胸牌,一踩油门,警车“滴呜滴呜”疾驰而去。坚定的声音从空中传来:“哈哈哈,固所愿也!”
肖伊默默地捏了捏糖果,猛地站起,抽抽鼻子嗅着残留的气息追了过去。
他接受了供奉,不能让人死了。
轰——
还未靠近,一声刺破耳膜的震天响,紧随而来的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啊啊啊!”
有人探头张望:“太可怕了!那司机是疯子吗?怎么四处撞人!吓死我了!”
“货车被逼停了吗!撞到人了吗?天啊,你们快看!货车翻了,那小车被卷进货车底了!”
在商业步行街的路灯下,一辆侧翻的货车横亘在中央,在它下侧是彻底变了形的警车,若非上边的徽标,甚至看不出这一坨破铜烂铁曾经是辆威风凛凛的小轿车。
两辆车都在冒烟,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汽油味儿和刺鼻的烧焦味儿。
有人反应过来,直接哽咽了:“货车要撞死我,可那个公职人员开车迎上去,他,他为了逼停货车自己主动卷到货车下的,他救了我呜呜……”
“车身都压扁了人还怎么活,肯定无了吧。”
“啊卡车司机还活着,他爬出来了!卧槽他手里有刀!!”
人群惊惧交加、四散逃命,几个赶来的便衣冲上去,几招将受伤的匪徒控制住。
“我们还活着,坏人被抓住了,太好了!”一对儿头发花白的老夫妻紧紧相拥,痛哭流涕,他们旁边是被压烂的橘子和破碎的摊位。
“哦凑,漏油了要爆炸!!”
便衣脸色骤变,朝人群喊叫:“快离开!危险!”
人群惊恐加倍。
人流是绽放后凋零的花瓣,肖伊逆着人流穿梭而过,快速来到小车旁。
小车几分钟前还“滴呜滴呜”极为精神,现在几乎压成废料。肖伊观察了几秒松了口气,幸运的是驾驶位受到的撞击并没想象的严重,大叔还活着。但糟糕的是大叔身体卡住,大腿血流如注。
伤了动脉,挺不住几秒了。
“搬不动!货车搬不动!!”有人上前搭救,却无可奈何。
“这位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