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助稍微歇息了片刻,才说出另一件事。
今晚有个男人来找楚云凡求情,在机场闹得楚云凡头疼又无可奈何,因为那人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个叫李庆的中年男人。
“恩人?”
江叙白十分困惑,楚云凡一向养尊处优,恩人?好小众的身份。
“嗯,十五年前,如果不是李庆救了他,很可能早就去世了,那人的孩子……闹出不少荒唐事儿,这次又求到他身边了。”
李庆……?很普通、很大众化的名字,但江叙白莫名觉得有些熟悉,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见过。
江叙白原先还不明白为何要把这两件事合在一起讲,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了。
也许楚云凡比他想象得更期待亲密关系。
“我知道了。”
特助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其实你多哄着点,他很好相处的,真话假话都不要紧,不在底线原则上撒谎就行了,平时捡好话说。”
“好,我记住了。”
江叙白几乎是逐字学习,恨不能找个本子记下来,特助见他求知若渴,不禁对房间里歇菜的人有些羡慕。
他知道楚云凡很羡慕李庆的儿子,虽然混账不顶事,但不论做了什么事情,他的父亲永远站在他身边,想尽办法给他解决麻烦,一大把年纪了,跪在楚云凡脚边苦苦哀求。
他做得不对,但楚云凡从来没有被这样无底线地包容过,没有被如此坚定地选择过,他陷在情绪里的时间久了,分明忘了江叙白也在尽全力对他好啊。
他总是抓住已经失去的东西不肯放手,攥得太紧,钻了牛角尖,反倒伤了身边人。
特助等到楚云凡情况稳定后才离开,彼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江叙白不由得感叹工作真是太难了,看起来很体面的工作也要加班到深夜。
他坐在楚云凡床边,轻轻抚摸他冰冷苍白的脸颊,本以为他不会醒,输液结束,江叙白利索地拔掉他身上的针管。
“唔……”
楚云凡皱紧眉头,撇眼看到自己的手背正在冒血,差点再次晕过去。
“别看别看,马上就好。”
江叙白拔针的角度没找好,造成轻微出血,赶紧用毛巾盖住楚云凡的眼睛,免得他又晕血。
“挤兑你几句……就想用针扎死我……”他的声音比上次住院时更虚弱,江叙白听得心软,哪里还舍得跟他顶嘴,“哪有,我、我怎么舍得。”
这话倒是新奇,以前从来没听江叙白说过,楚云凡困惑地嗯了一声,怀疑自己还在做梦。
江叙白会舍不得他……?不是找到一点机会就想跑路吗?怎么又舍不得了……?
假的,肯定是睡糊涂了。
楚云凡缓了口气,勉强抬起胳膊拿走毛巾,迷糊地看着床边的人,方才的记忆一点点回笼,将争吵的每一幕在脑子里放映一遍。
“还难受吗?”
“死不了。”他想翻身但胸口疼得要命,可恶……江叙白不会把他的肋骨按断了吧……
楚云凡看着手背上的针眼,扯了被子遮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微微合着的双眼,江叙白知道他这是不想理人,但若是放任楚云凡闹一晚上情绪,明天绝对会更难处理。
他并不完全相信特助说的话,楚云凡真的很在意他吗……?是alpha本能的占有欲,也可能是基因自带的霸道,他想要验证,可感情最是经不起考验。
比起思考他们的关系,把楚云凡当领导、当祖宗供着是不会错的……可是,就像上次讨要联系方式,他还敢不敢找楚云凡要一个名分呢……?要一个真切的关系,做名副其实的……情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