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近。
这个吻要柔情多了,凝固的血连同彼此的信息素缓慢扩散,两情缱绻,嫌隙暂缓。
一吻结束,江叙白弯下腰,将他的包拎起来,重新放回衣帽间,楚云凡还坐在矮柜上发呆。
就这样原谅了江叙白?就这样放过了这个笨蛋alpha?
楚云凡低着头,反复思考,事情发展到现在的程度,他已经不太在乎事情的真假,他享受的是江叙白的体贴和那一点点温情,那就享受好了,何必要求那么多呢?
可是反思完,他又觉得不高兴,凭什么他要反思?凭什么他要降低标准,凭什么他要选择视而不见?
但当他想较真时,江叙白正弯着腰收拾掉落的东西,将它们一件一件按原位摆回去。
他沉默地收拾残局,将差点碎了一地的关系收收捡捡,拼拼凑凑。
楚云凡不想承认,其实他有些不忍心计较了。
平心而论,江叙白够可以了。
换作别人,有人能忍他这么长时间吗?肯定能找到,但未必有江叙白长得顺眼,未必有江叙白身上的那种感觉。
他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但要是真的和江叙白分开……他不那么自信了。
对方能不能忍不是他要考虑的,他需要担心的是对方能不能满足他的情绪,而这一点,这么多年,只有江叙白做得到。
收拾好后,江叙白开了灯,开好暖气,楚云凡还坐在原位,看神情在深思。
虽然刚吵完架有点尴尬,但是……楚云凡现在这个样子有点好笑,长腿微弯,脚点着地面,这个姿势显得腰的弧度很好看。
虽然很不恰当,但他还是想说:像个被端到高处下不来的猫。
江叙白:“饿了吗?”
楚云凡:“气饱了。”
楚云凡没吃晚饭,屋子里一直很冷,一点胃口也没有,什么都吃不下。
“做点蔬菜粥暖暖胃?”
“随便你。”
江叙白弯腰想把他抱下来,被人扒拉开,楚云凡还没想清楚,一点也不愿意挪位置。
可只要他一直站在门口,江叙白心里的石头就无法彻底落地,他必须百般小心,万一一不留神就让人跑了怎么办?
江叙白只能快速切好菜叶,往锅里一丢就陪在楚云凡身边。
楚云凡一直看着地板,似乎在说服自己。
江叙白有心想问,每次要开口就会被一记眼刀刮来。
楚云凡不希望有任何打扰,他必须完全独立思考,考虑所有的因素以及造成的后果。
今天下午,他本想让特助叮嘱医生晚一点给江叙白送药,但不知为何……亲自拿了手机。
真该死,那个时候就不该亲自动手,这种小事……以后直接交给别人吧,要是他不拿手机,也没那么多糟心事。
江叙白进夜总会的照片传得到处都是,楚云凡说不出心里何种滋味,就是难受。
从理智上,他不认为江叙白是个会到处乱来的人,他用半年时间考察过了,他的私生活十分干净,交友圈子也小得可怜,是个靠谱的伴。
可他没办法理智地说服自己,一向眼里揉不得沙子,哪里肯容江叙白放肆?
他给了江叙白很多次机会,他主动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有事要说,无人应答,他甚至给江叙白拨了电话,接通了一秒就挂断。
他回到漆黑的房子里,等了他两个多小时,而江叙白告诉他:他不知道错在哪里。
楚云凡不想教他,教了又怎样呢?只会让他显得格外狼狈罢了。
这件事的结果很简单,无非三种:1.江叙白确实去了,但没有乱来;2.江叙白没去,是假的图;2.江叙白确实去了,也乱来了。
有什么好教的呢?
对于以上结果,重要的只是楚云凡的处理方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