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次。
在将水盆递给狄萨弗森时,女仆近距离看了他一眼,不禁后退一步,丝丝惧意顺着脊骨爬上。
男人如此英俊的面庞,此刻却只让人感到窒息可怖,那双银眸当真令人不寒而栗,如传说中的诅咒所言……阴戾酷虐,宛如可怖的魔鬼,带来灾难与死亡……
尽管他们都知道,这些天来狄萨弗森没有过攻击行为,但还是忍不住惊疑,乔密尔王子就是面对着这样的狄萨弗森,为所欲为的吗?
每次他们见到的时候,狄萨弗森都没有被铁链锁住,王子是如何安心地让他就这样行动自如的?
何况这人已经完全不见先前的虚弱了,若是发起狂来,得要多少侍卫来制服他?关键是,也根本来不及等侍卫制服他!
乔密尔对于旁人的好奇、惊讶,或是害怕,都有所察觉。
他开始在留意,挑选一些老实又稳重的人来接触狄萨弗森,避免有人因为过度的忌惮而做出什么事情,激怒到他。
但是关于安全问题……如果狄萨弗森真起了反抗之意,也必须更加谨慎对待了,毕竟,万一出了事,可能就是成片的伤亡。
乔密尔现在倒是不觉得狄萨弗森会轻易杀了他,如果逼不得已冒险的话,大概会是挟持他杀出去吧。
——是这么想的吗?狄萨弗森?
乔密尔直直地注视着男人的脸,唇畔扬起似有若无的弧度。
狄萨弗森跪在了他的脚边,乔密尔一手捏着男人的下颚,一手拿起沾了水的毛巾,擦过他英俊深邃的眉眼,轻轻地摁在下方那道疤痕上。
这道痕迹本来应该消失得差不多了,只是因为狄萨弗森之前几次洗脸时,将刚刚结痂的伤口蹭破了,还将药膏蹭掉了,徒增了好几天的恢复期。
乔密尔发现后便警告了他,随后每天盯着狄萨弗森洗脸、涂药,有时还会亲自上手。
“多么令我满意的脸啊,可这道疤印真是碍眼……”他叹着气道。
“以后再有打斗的话,给你戴上面具好不好?就不用怕又不小心伤到它了。”
青年刮取着药膏,一点点往上涂,就像是画画一般充满着闲情逸趣。他又问:“你喜欢什么材质的面具?铁的?铜的?皮革的?”
狄萨弗森还未从先前的情绪中完全抽离,等待了一会儿后,他才松开紧咬的牙关,抵触而警惕地道:“都可以。”
“那你喜欢什么样式?或者说喜欢什么动物的图案?”
这下狄萨弗森沉默得更久了,他想起了那个充满侮辱性质的狼犬嘴套,一时间周身的气压越发阴沉下来。
而内心想要噬咬的怪念却蓦然间又深了一层。
他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现出荒诞的画面……将乔密尔压在幽秘的黑屋中,在他大片细嫩的皮肤上留下密密麻麻的血齿印,听着他的尖叫在屋里回响,再将其养好,循环反复……
莫名地,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最直接地尝到报复这人的快意。
且不会让娇贵脆弱的王子轻易断了气。
他怔怔地想。
乔密尔提醒:“我在问你话呢,狄萨弗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