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不容一言侮辱。
诸敛扯出一个淡笑,眸光危险,嗓音轻的似是呢喃:“奴隶……上一个这么说我的,他们的魂魄还在器皿里煮着。”
瓷浼在中间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在听见巫喧舟称诸敛为奴隶时瞳孔一震,旋即又听诸敛这么说,顿时想拉住他。
——主角不能寄啊!!
但瓷浼忘了,他的两只手都被抓着。
瓷浼的手从巫喧舟手里抽出时,他显然愣了愣,下意识抓紧了分,又见眼前的少年疼的蹙眉,松下力度的那一刻,手心只留余温。
他看着少年拉着人走远了些,贴着男人说着什么,姿势亲昵,像是在撒娇。
巫喧舟抿了抿唇,垂落两侧的手紧紧攥成拳。
心口躁动的母蛊像是在提醒他,他的情只是因为同心蛊。
巫喧舟难得迷茫了。
他不明白真的是同心蛊的原因还是……他,确实对这个人动心了。
其实同心蛊只要有母蛊,把子蛊从瓷浼身上收回来其实不难。
但是巫喧舟却莫名地,想刻意去忘记他与瓷浼之间的唯一羁绊是可以瓦解的。
就像刚才,他一感受到因为瓷浼的情动而躁动的母蛊,便怒气冲冲的跑来“捉奸”。
一场名不正言不顺的“捉奸”。
巫喧舟定定的看着不远处正背对着他的瓷浼,心念微动,语气平静的喊了声:“瓷浼,过来。”
瓷浼正在安抚暴躁的邪神,男人阴霾的脸色稍稍好转,冷静下来自然也明白了瓷浼为什么向他示好撒娇,语气不虞:“他对你很重要么?”
瓷浼来不及回答,心口倏地泛起一阵细密的疼,随即,巫喧舟的嗓音便从不远处传来,像是海妖引诱迷途的人类。
他不受控制的偏头去看向巫喧舟,霎时间耳边世界寂静,眼里只余下巫喧舟一人。
抬步的瞬间被诸敛抓住了。
眼前的人儿目光失焦,被阻止了脚步略有些不高兴的看了眼诸敛的方向。
诸敛没成神时就是苗域的人,对于他们的手段实在再清楚不过了。
但他要是强行替瓷浼引出蛊虫或者直接弄死,对瓷浼的伤害也是不小的。
诸敛面色阴沉,抬眼看向巫喧舟:“你给他下了什么蛊?”
巫喧舟笑道:“你猜猜看。”
诸敛成为邪神后第一次这么生气。
瓷浼在他手里挣扎的越发厉害,诸敛怕伤着瓷浼,力度抓的并不算紧,但因为他的动作,那只皓白的手腕留下了片触目惊心的红痕。
诸敛皱了皱眉,只能松手,看着少年毫不犹豫地投入了对面男人的怀里,望着巫喧舟,目光嫌恶:“你们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无耻下流。”
怀里的温软让巫喧舟的心情不错:“过奖。”
诸敛:“……”
雨后晴阳。
巫喧舟将瓷浼带回了他的住所,这里相较于瓷浼的寝居要宽敞许多。
瓷浼进门的那一刻便意识回笼,他被巫喧舟牵着走到一处小案边坐下。
瓷浼缓慢的眨了眨眼,环顾一圈,最终侧头看向旁边的巫喧舟:“诸敛呢?”
巫喧舟没有坐,闻言垂眼细细看着少年,反问他:“只问这个?”
瓷浼一懵,见他脸色不愉,迟疑的又问:“……那,那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呀?”
他没有蛊虫发作时的记忆。
巫喧舟莫名有些失望。
他还是更希望瓷浼记